大姨们唉声叹气的转移了目标,谭月梅小姑娘脸红了又白的赶忙说自己也有对象了,可没一个相信的。
蔡卫红抿嘴笑,也不帮她,只跟林星火说:“一会你们一家顺道先送我回家吧?”齐建民一大早就去煤点抢煤了,抢回来之后还得紧着打成煤球,趁着天气好多晒几天,肯定是没空来接她了。再说了,蔡卫红觉着以齐建民那根溜溜直的肠子,也想不到来接她。
“要是月梅也没人来接,那还得麻烦你们把她也送家去。”蔡卫红捂着嘴的手指头隐晦的朝角落里的几桌点了点:“我没想到肖兰芹结婚的排场这么大,现在露了财,我自己可不敢一个人走路上了。”
林星火早注意到西南角那边两桌上的人不大对劲,那些人穿着不大合身的新衣服,都是一水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不像是女方的亲朋,更不该是据说在单位受到上级重点培养的林起云那边的宾客。
“那一桌是哪家的亲朋?”乌年问。
可那真就是男方家的客人,同桌的一个穿戴的稍微有点张扬的五十来岁的大姨接话:“是林副部老家的亲戚。你们来得晚,没见着接亲的时候,好家伙,老家来了好几十口子人壮人气呐!就是林副部的儿女没露面……”
这大姨话里有话,听听那“副部”的称呼,就能猜到估计跟林起云关系不咋好,且这位有倚仗,人家不怕他。
林星火同乌年对视一眼,林起云哪还有什么老家人,没做过啥好事的煊赫一时的“金盖雪”早被历史滚滚车轮碾的粉碎。这一年多他俩虽刻意避开与林起云接触,但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暗地里寻摸到的蛛丝马迹表明林起云确实就是当初逃脱的那支金家仇人。
可越是探查,越能发现林起云本人的异常,他这一年多的行径跟之前林星火见过的那人相差很大,似乎连性情都变了不少。那年方同俭还不自由的时候,经常来拜访的林起云温文尔雅,脾气好的过分,说话谈吐也全然一副“好人”的模板;可现在的林起云锋芒外显不少,好听的说法是“更有魄力”,用刻薄的实话说就是急功近利、时而冷静时而张狂,太不稳定了。
可他给乌年的感觉却是更危险了,乌年本身是妖兽,兽跟人不同,惯最先识以气味,乌年从未在人类身上感受到过如此复杂的气息。生机的、腐朽的,腥甜的、烧焦的……杂糅到一处,给狲一种古怪至极的要爆炸要撕裂皮囊的危险直觉。
这次乌年不放心,陪着星火参加婚宴还真是来着了。
肖兰芹的这场宴席很大手笔了,开席前桌上居然摆了好几盘子瓜子花生,里边还掺着不少糖块。林星火他们所在的这一桌估计都顾忌着体面,直到要上菜了,盘子都没空。不等帮忙上菜的人撤下去,角落那桌直接站在凳子上撒摸的人就指着自己这一桌喊了什么话,跑来两个二十多的男人,拿起盘子往口袋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