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这雨下得突如其来莫名其妙,但凌鸢百分百可以确定,这雨是大审判官先生的杰作。

他真的生气了。

“等一下,那维莱特!”

随时随地哄水龙已经成了习惯,凌鸢结了个风场结界挡住雨水,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那维莱特已经走出去很远了,那道背影落在青色天地雨幕之间,依旧笔挺而优雅,似乎能扛得住世间一切波涛。

但是落在凌鸢眼里,他的大审判官肩上覆盖着层层孤独。

生气的水龙意外的好抓,也或许他本就是在等凌鸢追上来。

站在那维莱特身边,凌鸢考虑半秒还是把风场挡在了他的头顶。

虽然这样的确有点“老板夹菜我转桌”的嫌疑,但是,无论其他什么时候想淋雨都好,今天不行。

因为这个雨它下得不对劲。

“为什么生气?”凌鸢小心地问道,“是因为我来见温诺了吗?”

“没有。”那维莱特说,“你要见谁都是你的权利,我没有资格对你生气。”

没错,他的顾问先生本就是独立自由的个体,要见谁都是正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道理本就是这样的……

但为什么,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那维莱特眉宇微蹙。

又来了……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每当涉及到人类复杂的情感时都会有的感觉。

“抱歉,我不该对你生气,是我太奇怪了……”那维莱特用力揉了揉额角,想把脑袋里莫名其妙的烦躁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