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那边更不用说了,他妈已经知道儿子喜欢男人,早就消化和接受。
他爸就算找来也无所谓,他不仅不跑,
还要说自己有一个特别乖的男朋友。
构思完如何与父亲炫耀恋情,贺景延回复:[谁要来?]
贺竞南道:[我只能说有人要杀来穗城,至于是谁,刚才我被迫签了保密条款,不然没法出门……]
见状,贺景延默认是自家爹要来问同性恋的罪。
很快到了十月头,鸿拟的集团大楼没多少人,大家都出门游玩。
这里的顶楼有董事办公室和内控部门,贺景延作为董事之一,刷自己的工牌可以直接上去。
组长接待他进会议室,桌上放了些茶水和点心。
“上次我和您的技术助理见过面。”组长招呼,“他被卷入跳楼风波,我负责做情况调查。”
贺景延没吃饭,拆开一包饼干:“你的结果出具得很及时。”
组长笑着说:“多亏他做得仔细,我省了许多力气。现在lethe调去研究院,对你们谈恋爱有影响吗?”
讲到这里,贺景延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了。
“没有,我们一码事归一码事,他没调走之前,在公司只是我助理。”
但凡有点把柄,今天也不会是这种架势,贺景延心里评估了下情况,觉得自己能赶上傍晚的飞机。
组长道:“六月初,你和人事总监报备过,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确认了关系?”
“六月底,准确来说是21号他生日,再早之前和董事长打过预防针,现在他也知道情况。”贺景延回答。
一般领完结婚证,成了法律上的共同体,才需要登记和避嫌,本质防的不是同事恋情,而是以公谋私侵占财产。
组长道:“那么早就说了?”
“抱歉,忍不住。”贺景延道,“幸好追到了不然他们要笑我一辈子。”
讲完,他强调:“纪弥上季度的绩效是董事会做了特批,正式调岗也由他们发起,跟我没有关系。”
“不用急着把人摘干净,环节确实没问题。”组长道,“否则今天他也要被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同事来了,言简意赅地说贺景延被举报。
“正常处理流程肯定是停职再说,谁知道这人盯了个大人物,你不上班互娱怎么转?他来闹事儿的吧?”
“然后我们查了查,就算你偷摸搞对象,也没触犯红线问题啊,写份报告得了。”
他顿了顿:“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信箱连续几天有你的举报信,我们不喊你来一趟说不过去。”
贺景延撩起眼帘:“那我可得罪过太多了,一时半会报不完。”
组长:“……”
原本贺景延还想低调,之前面对一众董事,喂小天鹅的时候忍得非常辛苦,愣是没有提起自己对象。
这下好了,估计举报者也不知道,内控同事让人详细交代,贺景延说得滔滔不绝。
“不是,你怎么告白的就不用全部讲了!私下送他理查米尔,没有利益交换,不违反公司规定!”组长讨饶。
他快速打字力求早点脱离苦海,没到下午三点,就想马上放归贺景延。
但会议室的门被敲了敲,有个董事听说贺景延遭殃,想落井下石地嘴两句。
“你怎么搞基啊?放在很多年以前,你可能会被当做神经病,而我们最多说你地下恋,不把大家当自己人,请你对鸿拟怀着感恩的心。”
贺景延嗤笑:“换到很多年以前?也行,那我出门就请病假。”
那人登时就熄火了,走之前透露:“有人在旁边的待客厅等delay,你们快点哈,不然他要把点心吃完了!”
贺景延听完,以为他爸找上门来。
整个下午都在盘问与回答,核对各种细枝末节,说乐在其中那肯定不可能。
想到等下还要应付家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沪市,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他其实有点烦闷。
然而推开门,他抬起眼往里望去,看见的是……
“纪弥?”贺景延意外。
喊完名字,他心跳加快,却没再出声。
因为他被紧紧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