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许愿

[上初中的纪同学开始青春期了吗?长高长喉结,也会陆续收到情书。

你奔波在学校和医院,有没有顾上身体?遇到不好的天气,会不会被淋湿衣服?

沪市的几场雷雨总是来得突然,我经常看到有人没有带伞,包括我自己去年也忘记过。

不知道你背着书包辗转在站台的时候,经历过多少场雨?下个雨天,我一定

()来得及帮你撑伞。]

纪弥把伞抱在怀里,道:“我读高中要跳级了,你准备送我什么?”

贺景延拆开了第五只盒子,道:“就读了一年的天才考生,我往这儿放了一套西装。”

纪弥笑起来:“这和学生有什么关系?”

“招生考试过后,你会参加更多竞赛,去更大的平台,聚光灯下面,该备着好看的衣服去领奖。”

贺景延说着,道:“现在你也有很多机会,希望我能早点看到你穿上它的样子。”

纪弥弄懂了他的思路:“大学的那份会不会是电脑显卡?”

贺景延道:“你去拆,然后戴上试试看。”

纪弥会意,肯定不是电子设备。

这次的盒子很小,放了理查米尔的白色陀飞轮,与贺景延今天戴的是同个牌子。

之前的价格差不多在万元左右,这下一口气拔到了大几十万。

瞧着复杂又有工学感的表盘,纪弥摸了摸腕带,摘下自己现在的运动表。

[还没成年的你就踏入了大学门槛,在校内校外不停奔忙。

这支表能力有限,虽然没办法让时间变得缓慢,但可以帮你把控日程。]

看完这一行,纪弥哭笑不得。

“那时候如果和你碰上了,举报箱应该会塞满我的纸条。”他道。

拿到贫困助学金理当受到监督,他的家庭和举止全都符合申请条件,也明白自己不可以把资助拿来挥霍。

只是那些规定被人恶意利用,好在没有影响到纪弥的实际生活。

“被举报以后,我新学期就没有再申领过了。”他忽地说。

贺景延道:“会过得困难吗?”

纪弥摇了摇头:“我攒了奖学金,打工的钱也没有花,有些同学没空兼职,手头比我紧得多。名额就给更需要的人吧。”

顿了下,他补充:“被老师们询问的时候,我也发现自己想过更好的生活,不止是吃饱而已……我不该拿这笔钱了。”

纪弥温柔伶俐,实际很倔强。

骨气不允许自己做出受诟病的事情,哪怕领取的规则并不苛责,他可以轻松地多拿一笔钱。

贺景延看着他,道:“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不会让你需要申请助学金,也不让你到处打工。”

纪弥微微歪过脑袋:“提前来给你当转职助理?”

“重来一次,我可不当你老板。”贺景延说,“就当你爱做好人好事的学长。”

纪弥提防:“按照你那不吃亏的性格,事出反常必有妖。”

贺景延坦诚道:“养老婆计较什么成本?等你成年了,学长就和你告白。”

纪弥气笑:“不怕我打包行李跑路啊?”

贺景延道:“你现在也不是没跑过,从御盛湾到亚樾里,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

纪弥好无语:“你等着吧,别惦记我的房补!”

贺景延就差整个人倒贴了,

还收房租呢,为他去兜圈子,把补贴从三千涨到了四千块。

“大学的都好了,为什么还有三个盒子?”纪弥诧异。

贺景延理直气壮:“进总裁办公室前后能一样吗?”

纪弥:“……”

入职那一年,贺景延送的是袖扣。

表示纪弥的收入逐渐丰厚,大可以考究起来,注重品质和细节。

“第三个是蛋糕,我看轮廓就知道,第二个是什么东西,居然薄得像封信?”

纪弥推测着,不可思议:“贺景延,你不会送支票吧?”

贺景延道:“送钱太省事了吧,这些东西我买了两个月。”

不过,他透露:“第二个我昨天才拿到,是准备了最久的东西,不算我的私人心意,是集团的意愿。”

纪弥轻手轻脚地裁开来,纸张的手感很好,拿起来非常有质地。

他看到封面写着:《鸿拟集团聘用意向书》。

“董事长打算挖我墙角,邀请你加入研究院。去的话你就是副院长,总办会帮你搬工位,要是不愿意,互娱总办有你的一席位置。”

听到贺景延这么说,纪弥愣住:“这个我完全没想好……”

尽管与hr谈绩效的时候,他就说过自己愿意接受变动,往后主要侧重技术线。

但突然出现这样的邀请函,又涉及未来规划,的确令人猝不及防。

贺景延淡淡回应:“没关系,你有两周的时间仔细考虑。”

之后,他们给蛋糕点上蜡烛,望着火星摇曳,纪弥有片刻的恍惚。

拆完这么多的礼物,仿佛过往各个遗憾都被补足,贺景延陪自己度过了那些阶段。

“我好像没有需要命运来帮忙的愿望了。”他向贺景延求助。

贺景延道:“那我还有一个,要不然你把机会转让给我?”

纪弥大方同意,但困惑:“你要干嘛?”

贺景延开口:“我欠你一个告白,从jing到贺景延,一直欠在那里。”

没想到贺景延会这样说,纪弥登时愣住,转而没再看着蛋糕,懵懵懂懂地望向了对方。

“以前我不能当面说,因为喜欢的人不想看也不想听,现在我想要讲出来。”贺景延几近虔诚。

“你吹蜡烛的时候,可以帮我许愿吗?”他道。

“比起很多年以后,我再姗姗来迟地给你送伞,其实我更想在当时和你一起淋雨,帮你拎着书包一起赶公交。”

“这种感情最开始让我不知所措,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就变得移不开眼睛呢?”

这么说着,他却注视纪弥。

“从你把我喊去屋外,玩烟花棒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古怪,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被你支配?”

纪弥颤了颤眼睫,所说的烟花棒……居然是早在他们去北海道的时候。

“原来是喜欢你。”贺景延弯起眼睫,“一开始还打算藏着,后来却越来越喜欢。”

继而略微停了下,他似是认定了这段命运。

贺景延语气认真地说:“宝宝,我每天都在祈祷,你可以收下我的心。”

纪弥迟滞许久,突然与对方反悔。

“抱歉,那我现在有自己的愿望了,没有办法腾给你。”

贺景延道:“你怎么耍赖?”

纪弥坚定地点点头:“我以前很贫乏,就想要世界上最好的,可有哪些才是最好的呢?其实我也不明白,就算做白日梦,也想不出来。”

看着蜡烛,他随即笑了下。

“可是现在,我渴望拥有你所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