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转身抬脚就想走,忽而觉得这样更是让对方得逞。
纪弥又转了回去,没底气地教育:“你矜持点可以吗?能不能想想公司,他们同意你上下级乱搞?”
鸿拟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办公室恋爱,但有近亲回避制度,需要员工严格登记,再由内审部门评判是否需要调岗。
其中的近亲自然包括伴侣,当然,前提要有结婚证,两人在法律意义上是利益共同体。
“我怎么乱搞了?”贺景延垂下眼睫,貌似很无辜。
“别人两条腿劈三条船,我满身心眼只中意一个人,把我审上三天记录的东西也不能叫做罪证。”
闻言,纪弥愣住,没敢去认领那独一份。
他被带跑偏:“那要叫什么?”
贺景延实话实说:“情书。”
纪弥:“……”
无力与贺景延拌嘴,感觉越说越亏。
正好他要去找别人谈公事,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头也不回地把贺景延晾在拐角处。
“鲍老师,又见面了。”纪弥服了这位拖延专业户。
上次短时间内跳票两次,害测试与策划通宵加
班补锅车窗。
于是司机没有马上就走,纪弥困惑地循声看过去。
里面打着冷气,与外面有不小的温差,加上雨水充沛,窗外凝着一层湿淋淋的雾。
所以,纪弥看不太真切,只敏锐地察觉到,贺景延的肩头好像湿了一小块。
他要和我说什么呢?纪弥有些紧张地想。
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车辆与行人来来往往,员工们记住了贺景延的脸,会不会发现他们的猫腻?
又或者,自己走来的时候,光顾着紧张和局促,没注意到老板半个身体在伞外,这时候理当被数落一通?
对方没来得及说话,纪弥先胡思乱想了一大堆。
他率先难为情地别开头,抿起的嘴角不是碍于窘迫,而是再不遮掩的话,就会不自觉地扬起来。
两人的氛围僵持片刻,贺景延有了动作。
他的指尖落在那片水雾上,一笔一划,慢条斯理地画了猫咪的轮廓。
与之前在邀请函上画小狗很类似,不过那只狗叼着爱心。
此时此刻,贺景延画完翘着尾巴的猫咪,却顿了顿,没再往下加。
透过小动物的轮廓线条,纪弥望着贺景延,看到对方没有躲闪,朝自己轻轻地笑了下。
紧接着,贺景延依旧画了爱心。
但这次他把猫咪框在了爱心里。
纪弥没有降下车窗,因为这样会破坏画作。
“你在哄我吗?”
猫咪因为有男人身躯和雨伞作为遮挡,侥幸能够在窗上多加停留。
纪弥抬起手,触碰到冰冷的玻璃,回答:“从顶楼到这里,我按照你的时薪来结账?”
“给钱的话,那也太见外了。”贺景延道。
淅淅沥沥的雨水声里,他的嗓音低沉,却格外清晰,纪弥甚至能分辨出其中有一丝青涩。
贺景延道:“下次可不可以牵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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