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坦率地说:“不会呀。”
担心寥寥几个字没有说服力,他继续说:“你看你讲了那么多晦气话,我都没有回头去写辞职信。”
贺景延:“……”
既然如此,他不妨更晦气一点了。
“看你现在也不是非他不可,稍微清醒点,他没说要负责,你别捧着手机陷进去。”贺景延道。
可惜他的挣扎非常无力,反过来被纪弥教育了一通感情观。
“你太上位者视角了,一段关系没有谁要谁负责的说法,我自己会承担后果。”他道。
贺景延扔掉纸巾团,揉了揉太阳穴。
早知道纪弥带来的消息如此重磅,自己就跟着秘书去买奶茶了,或者到x17督工进度。
毫无准备地挨下这么一击,心生疲惫和荒谬,却又无法摊牌责怪。
硬生生吃这么个闷亏,明白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离经叛道那么久,也有克住自己的人物。
“困了,麻烦你出去把门带上。”贺景延讨饶。
纪弥抬起下巴:“晚点再休息,再耽搁你一刻钟,我有个单子需要你审批。”
他得寸进尺,贺景延适时要价:“那你答应我别再挂心那个人。”
纪弥知道贺景延嘴上讲得难听点,却有几分道理,终究是为了自己不受伤害。
这时候他也
冷静了几分,没再置气地与老板对着干。
“我不会了,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那么要死要活。”纪弥眨眨眼。
模样懂事,语气温顺,乖巧得令人安心。
如此伶俐又听话,心里琢磨的却是,我去找jing,你又不会清楚。
贺景延确实是在帮他考量,可和jing有接触的是自己,最熟悉jing的也是自己。
如何评价那位酷哥网友,纪弥认为只有自己有资格。
再者说,哪怕jing没想过谈恋爱,又怎么样呢?
每次倾诉都被认真记住,每次情绪都被努力接下,全城为樱花沸腾的刹那,纪弥愿意承认自己动过心。
而贺景延被纪弥的表象蒙蔽双眼,当真松了一口气。
耽搁一刻钟附赠一刻钟,批了半个多小时的单子,他算是送走了这位活祖宗。
关上外面的隔音门,贺景延来到连通的休息室。
他很少来到这里休息,不过每天都会有人来除尘和打扫,这时候摊开被褥,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只是贺景延灿烂不起来,想要去找人求助和参谋。
翻了微信列表上百人,要么是互联网行业的高管,要么是游戏圈的顶尖开发商。
剩下些亲戚,一天到晚只懂挣钱和花钱。
贺竞南铁定靠不住,自己总不能去找亲妈,把前因后果说完怕不是要被跨洋嘲笑。
已然不明白谁有本事能解决这场面,贺景延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筋疲力尽地沉默之际,手机不消停地振动了两下,他继而撩起眼帘打开萌心。
mi:[上司睡觉了,我要下班噜!]
mi:[这几天嗓子有点不舒服,今晚睡足八小时,明天再观察下。]
见状,贺景延下意识想关心纪弥的身体。
手都按在了软键盘上,却硬生生地停住,他耳边忽地响起纪弥的那几句保证。
信誓旦旦讲什么不会挂心,转头又拖泥带水?
合着是个漂亮骗子,自己就不该相信这种鬼话。
不过,要求纪弥去当断则断,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贺景延又偏袒地想着。
他退出聊天框,找到账户信息,盯住“注销”一字。
贺景延无情地心说,还是jing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