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前,付千遥抛出友谊的橄榄枝。
“话说你是刚从穗城来的秘书?有空一起食堂约饭呗?我和小弥每次点椰子鸡锅,两个人总是吃不完。”
贺景延也客气道:“不是秘书,正式的任命函应该这周能群发在大家邮箱里,我当的是被下蛊目标。”
另外一边,纪弥暗落落撇了眼付千遥。
他只能说这辈子没见过那么丰富的表情。
震惊、窘迫、后悔……
惨得纪弥不忍心多看。
付千遥如同灵魂出窍,步伐踉踉跄跄,几乎是飘走了。
分开之后,他在微信对纪弥狂轰滥炸。
[我靠我靠,他怎么会是delay啊???]
[为什么不早说他就是老板!!]
纪弥也很抓狂:[你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我就眼神示意了!]
付千遥吐血:[妈的,我以为你在提醒我赶紧来一起看帅哥?]
纪弥:“……”
有的人也许就是活该。
付千遥:[为什么见过delay的同事要说他难以直视啊?长成这样不是回头率爆炸吗!]
看到这行字,纪弥其实对此没什么质疑。
他已经理解了这个形容词背后的深刻含义,情绪有些心酸,慢慢打字回复。
[真的挺难以直视的,我现在也不敢看他了。]
付千遥:[……]
付千遥:[可怜你拥有一个坏比上司,要不还是早点辞了,回学校读个博吧?]
纪弥:“。”
在他旁边,贺景延从货柜上找到了自己的外卖。
点了五杯不同风味的咖啡,被分别装在两只袋子里,他轻松地单手拎住。
“和秘书室说一声,我过来看看,请他们喝的咖啡放在楼上。”他嘱咐。
纪弥点点头,先给noah发了通知。
noah:[111。]
noah:[你见着delay了啊?我忘记把你拉到我们群里了,你等等@所有人就行。]
随即,纪弥被他拉进内部群。
他一看群名,倒是贴切:
《总办不相信眼泪(沪市远征版)》
加上纪弥一共五个,全是在这里办公的人员。
noah是群主,贺景延也在里面,顶着系统默认的灰色头像。
在里面发完了通知,纪弥听到贺景延问:“和他们都认识了吗?”
“这两天大家都很忙,顶楼还没凑齐过人,有时候行政和hr也会过来,我容易弄不清。”纪弥说。
他看了眼群里其他人的头像,有的挂上了自拍:“现在我能把脸和人名对上号。”
贺景延倒是没什么态度:“noah他们不怎么待在工位。”
纪弥“嗯”了声,说:“之前我以为秘书室会在ceo边上绕着转。”
“别的地方招了很多行政岗,那种差不多会这样,这里的话职责不一样。”
贺景延搭腔:“他们等于我的切片,背靠我的职权和别人做把控。”
整个事业群的摊子太大,一个人不可能顾得过来,独断不止会累死,往往还容易造成错漏。
所以总办在架构上是垂直管理,以贺景延为顶端统管,秘书各自有负责的模块。
如果下属部门有困难想传达,按照标准流程,首先是向秘书报告。
秘书会把琐碎的问题代为处理,剩下的事项做好梳理再向上传达,推进期间也由他们跟进,有时候甚至要在工作室驻场。
他们经常要主动和底下打交道,看上去总是在到处跑,每天很难见到人影。
说到这里,贺景延话锋一转。
“物理意义上,还是金鱼和它的小伙伴离我更近。”
纪弥:“……”
还以为这人把金鱼的事掀篇了。
敢情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正好走进顶楼的办公区域,秘书室和助理都是开放式工位,他们望过去便一览无余。
纪弥很轻地拍了拍旁边桌沿,说:“这里是noah的位置。”
贺景延也适时收住话头,随之侧过脸望去。
桌上摆了很多新买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估计懒得挑搭配,色彩全是黑色。
贺景延没对这种审美做出确切评价,只是问:“noah最近信撒旦了?”
纪弥好心澄清:“他今天上午抢周末的车票,念的还是阿弥陀佛。”
说完,因为害怕给另外两个同事引来不幸,接下来他没再吱声做向导。
路过自己的座位时,纪弥顿了一下。
“我坐这里。”他说,“的确离你很近,从你办公室走出来就是。”
听到他这么说,贺景延慢下脚步,扫了眼那张桌子。
标配的台式机和双屏显示器,屏幕没有锁掉,开着几份对外公开的开发组月报。
没放什么名贵的工学椅或升降器,有使用过的书本、纸笔和便签夹,收拾得很有条理。
角落塞了全麦面包还剩半袋,不知道是嫌难吃还是胃口小。
淡淡收住眼神,贺景延拆开外卖袋,把其中一杯咖啡搁到上面。
“下午了所以点的是低因。”
“谢谢。”纪弥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捎上。
思及此,他有些懊恼,之前把delay想得太片面了。
对方是在整个事业群平步青云的上位者,无论个性再怎么鲜明肆意,在这种职场交际上当然不至于不靠谱。
走神之际,贺景延又取出一杯,自顾自开封插上吸管,再把其他的咖啡都放到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