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骤然沉默下来。

陆远枫伸手搭上下颌,似在沉思，片刻，他抿了抿唇，踌躇道：“我想我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这回轮到路德维希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他动了动唇，“你不明白，埃尓诺斯这二十年来一直在找……”

“滴！——”

未等他话音落下，陆远枫头顶的屏幕就亮起了一个硕大的红叉。

路德维希神情一滞，这才隐约回过味来。

陆远枫忍不住笑了起来，“哎，

看来它都不赞成我的想法，我还能怎么办呢？”

他将双手交叉到脑后，“看来只能加入了。”

“我还是有些好奇，他刚才问的那些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除了关于精神体的那个。”

路德维希：“忠诚度测试，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每一位新加入白塔都要经过‘思想上的洗礼’……”

陆远枫挑眉，“所以这是用来检验洗礼成果的？”

他大概明白了。

原本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和其他新人一样被洗脑了，但路德维希作为格里芬会的卧底，并没有给他洗脑，所以才导致他的回答没有一个能通过检验。

路德维希：“没错。”

“在白塔中保持清醒反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有一些注意事项应该让你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他抿起唇角，一只白色的蜘蛛爬上老者身旁的高台，将老者之前写的那张纸条吃掉，“他马上就要醒了，躺回去吧，我们得简单地复原一下现场了。”

陆远枫躺上椅子，抬眸瞄了眼天花板，“这些监控不会引起怀疑吗？还有我刚才的那些回答呢，如果录入了系统……”

路德维希：“系统的权限在我这里，我说刚才停电了，监控没有录上。”

陆远枫：“……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格兰芬会的人？”

那他干嘛还要为了伪造记忆捅自己一刀。

路德维西抿唇发出一声轻笑，“想要欺骗别人，先得骗过自己，越是想要成功地扮演一个角色，就得忘掉自己原本的身份，隐藏在埃尓诺斯身边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即便是格里芬会的大部分成员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如果你当时暴露了，我会抹去林信然的记忆，然后给他编造出一段虚假的印象，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就像他一样。”他的目光落在老者空洞的双眸上，“只是留下的痕迹越多，留给别人的破绽也就越多，正如同最高明的谎话从来不是凭空编造成的，而是将真实掺入谎言之中。”

路德维希修改完系统的数据，看向陆远枫道：“把手给我……”

陆远枫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