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作,没有社交,樊星然沉默着在租屋内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的低迷状态,冥府门犬看在眼中,却并没有安慰什么,而是靠在樊星然的身边。
樊星然在迷梦新生的催眠之下依旧睡得很好,精神状态并没有特别的糟糕。
只是樊星然却始终在悄声无息的察觉,原来每天的时间居然如此的漫长。
这样的状态被白杨发来的信息打破。
白杨:今晚出来喝酒不?
樊星然看到白杨的消息,这才恍惚的察觉到了时间居然已经到了元旦。
樊星然的手放在冥府门犬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
然:你现在不忙了吗?
樊星然这段时间会经常刷新朋友圈,就仿佛是抱着无声期待希望能看到那个已经消失的账号的信息,也因此看到白杨这段时间不断发送的各种各样的抱怨工作的消息。
白杨:忙归忙,但是体制内就是这一个好处,该放假放假。
樊星然偏头看了一眼冥府门犬。
然:一起喝酒跨年吗?你除了我没有别的朋友了?
白杨:扎心了。
白杨:我在这儿认识的人都不咋喝酒,而同龄人少,能逮着你一个都算不错了。
樊星然倒是觉得白杨的性子居然只有他一个可邀请的人这一点很奇怪,猜测这可能是工作人的正常世界。
然:我可以带着我的狗吗?
白杨:一般都不让进店门的吧,除非你栓门口,不过这大冷天的你放门口会不会太冷了。
樊星然低头抚摸了一把到了冬天开始逐渐长得更厚的冥府门犬的毛发:“你怕冷吗?”
”
那不是好事吗??”白杨显然也为了樊星然能脱离苦海而感到高兴,“所以你也走吗?”
“嗯。”樊星然应道,“我也差不多该回去学校上学了。”
白杨虽然对樊星然的状况一知半解,但是他也能猜到现在樊星然的状态大概率在变好,他给樊星然再次倒了一杯啤酒,自己也举起来。
“祝我们新的一年生活愉快!”
樊星然和白杨吵吵闹闹的喝啤酒吃烧烤,莫名其妙的突然和身边的人也一起聊天拼桌。
丰守市本地人也对神陨之地的消失十分的可惜,还说可能丰守市的经济会降低一大截,以后如果没有相应的措施就凉了。
一群人高谈阔论,樊星然自顾自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啤酒。
樊星然喝酒后会逐渐变得清醒且大胆,也和身边的人搭话。
在最后零点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些放烟花的声音,虽然比不过大年三十来的热闹,却也能感受到几l分跨年的气氛。
“新年快乐。”白杨冲樊星然举杯。
樊星然也是。
樊星然知道,离开丰守市之后,他和白杨的关系,就如同和张乐乐的关系一样,从此只是成为过去的朋友,以后也许会很偶尔的见到面,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之后形同陌路。
现在张乐乐也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他了。
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他们一起跨年,是值得高兴的时候。
冥府门犬在店内的人的同意下被放了进来,乖巧的冥府门犬得到不少食客的投喂,给什么都吃,一点都不挑剔。
小馆子乱糟糟的,但是整体的氛围却很好。
樊星然半趴在桌面上,睫毛抬起又落下。
一生之中,注定会遇到很多很多次这样的相识,也会有很多次的分开,只有现在才是最值得去注意的。
而樊星然现在十分庆幸,自己是如此的珍视和空格在一起的时间,他认真的对待着空格的所有的时间,都会成为现在的回忆中的幸福。
所以樊星然也放任自己和白杨的交往,这些会在生命中突然出现又立刻消失的美丽的烟花,他也会认真欣赏。
以后如果和空格一起,他会有更多的值得回忆的话题,告诉他的恋人。
——
白杨醒来的时候,感觉手边有一阵软绵绵的东西,很奇怪,还暖洋洋的。
用手指拍了好几l下,白杨眉头皱起,越来越觉得奇怪,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在他手边的这个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而在看到一个完全没见过的物体的时候很茫然。
这是什么东西?
支撑着坐起身,宿醉的头疼姗姗来迟,捂着脑袋看向身边,发现居然是一只狗。
他昨天喝醉了把谁家的狗抱回来了吗?一瞬间白杨大脑有点宕机。
然而突然对上了那大狗的眼睛,蓝色的眼睛
,瞬间白杨一个激灵?昨天打量了白杨的租屋,有些意外这里居然是合租的。
他四处观察了下,现在才开口问:“合租房住的,还好吗?”
“你说哪方面?”白杨问。
“嗯,和舍友的关系,又或者卫生分工什么的……”
只是樊星然说着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在这里明显是个男生宿舍,四处乱糟糟的不说,东西到处乱放,外卖盒香烟烟头和啤酒瓶堆得到处都是,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疲惫,樊星然不会选择在这里住。
他虽然不是洁癖,可这里确实,不太干净。
白杨想到樊星然那天天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租屋,干笑了两声:“至少我的房间没那么糟糕,公共区域嘛,大家都是谁看不惯谁做,三个和尚没水吃呗,就这么荒废着没人管了。”
樊星然点点头,起身,感觉身上很疲乏。
“不过你问合租干嘛?你不是单独租房的吗?”白杨随手将衣服重新放下,问道,“你这样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不至于还要和人合租吧。”
樊星然看向身边的冥府门犬:“我要养狗,大概很难找到合适的合租对象吧。”
“也是。”白杨点头。
“看来以后要多多打工了,钱也要节约点花了。”樊星然喃喃道。
“打工?为什么啊?”
樊星然半蹲下来,揉弄冥府门犬厚实的毛发:“要努力给我和我的朋友们维护一个家啊。”
白杨听的茫然。
但是他看到冥府门犬却蹭到樊星然的脖颈边,像是在安抚一般,低声的支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