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的记忆停留在工位前对着电脑加班。
人到深夜实在困得不行,想趁没人注意趴在桌上休息会儿,结果记忆啪嗒就跳到了昨晚。
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在打盹过程中猝死了。
唉。
云栖夹着被子又翻了个身。
这应该属于工伤吧,他可是加班过程中死在岗位上的,周扒皮老总怎么着也要多赔点钱吧?
他没别的想法,就希望父母能多拿点赔偿金,这样生了二胎经济上能更宽裕一些。
云栖上辈子的家庭条件普通,班上同学学习之余各个都有才艺班上,他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有一对很疼爱他的父母,有满满当当的爱和鼓励,性格养的健康乐观,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正因为和家里人感情好,他担心自己死后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
他妈生他生的早,年纪不到40,这时候要二胎算是高龄产妇。但相比起父母沉浸在失去他的悲伤中,他宁愿两人早早走出来把心思投到二胎上。
翻来覆去、唉声叹气的动静通过没关拢的房门缝隙传递到外面。
门外,照例上来查看状况的佣人听见屋里的窸窣声,抬手敲敲门:“云栖,你醒了吗?已经中午了,要不要吃午饭?”
床上翻滚的人被提醒,忽视已久的胃部再次彰显起存在感,清清嗓子:“要。”
佣人继续问:“在房间吃还是在楼下吃?”
云栖:“在房间吃。”
门外应下后没了声音,估计是去拿吃的了。
云栖收回竖起的耳朵松了口气。
他还没摸清穿越这具身体的情况,不敢和其他人多接触。不过就目前看来,这里的人对他还挺客气的?
那个跟他乱/性的男人呢?
过了几分钟,拿食物的佣人端着托盘返回。
她进屋后目不斜视,避开视线根本没看仍穿着睡衣靠坐在床上的人,走到床边便开始支桌板摆放碗碟。
午饭菜色清淡,是一盅海鲜粥配几道小菜。
云栖偷偷观察对方,见来人约莫三十多岁,面容清秀端正,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穿着制式工作服,明显一副家政或佣人的打扮。
听对方刚才说话,云栖还以为这人是身体的家人之类的存在?
佣人摆放完碗碟退到一边,目光这才落到云栖身上,透着股温和的关切:“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栖有点尴尬地摇头:“没有。”
“卫生间有全新的洗漱用品,”佣人笑着说,“你慢慢吃,待会儿我上来收拾。”转身离开房间之际:“先生有事去了公司,让等你醒来告诉你一声。”
云栖假装淡定点头,还是没搞懂到底怎么回事。
算了,弄不清楚就不想,往后时间还长着,眼下吃饭要紧。
却不知进屋后全程表现得妥帖无比的齐姐,刚出房门便拍着胸口惊愕地开始深呼吸。天呐,她竟然在云栖脖子上看见了那种痕迹!
这个消息简直比她旁听到先生出门前交代管家注意主卧云栖的情况更让她震惊,震惊一百倍!
昨晚她带着人在小少爷的聚会上忙碌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姐一边担心云栖之后怎么办一边好奇得百爪挠心,缓过一阵记起还要打电话告诉先生云栖醒来的事。
顾不上在门口纠结,赶紧匆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