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突然变了?
林如海只是看着她笑:“今日起,你且不用去理事了,都交给魏氏吧。”
这般突然,江洛有些吃惊,但也觉得高兴,却不能不问:“老爷是有什么别的事吩咐我吗?”
林如海笑问:“怎么不觉得是我厌弃了你……才不许你再管家?”
江洛:“……您等我一会。”
她起身到卧房拿了靶镜来,端在林如海面前:“您看您像厌弃了我吗?”
啧。
……麻烦。
江洛裙摆掀起的清风拂过他的袍角。望向镜中,林如海一怔。
镜中的人面色仍有几分憔悴,一看便是大病初愈。但他的神情很好……
好得都有点像个毛头小子了。
但就算是真正的毛头小子也该明白,自己眼中的神采是因为谁才得来。
他觉得愧疚,又有些释然。
是不该……辜负了自己。
他握住江洛的手腕,一手拿走靶镜,让她坐在身边。
看着她有些懵然、不解,有些着恼,还强自做出镇定神情的脸,她斜飞入鬓的长眉,那似嗔非嗔、似怒非怒、欲静下来偏却波荡不止的翦水眸,林如海不觉又想笑了。
是,也不该辜负了旁人。
不该辜负了这如花美眷。
在意她,就留住她。就让她和旁人再不相同,叫别人都只能仰视她。
一瞬间,林如海想把对她的筹算和盘托出,想看她惊喜,想看她笑。
但他毕竟不是真的十几岁少年了。
他与符瑞终究八年未见,认亲、联姻又算大事,符瑞未必会答应。左右往来京中只需三两个月,等两家全说好再告诉江洛也不迟。
可他终究没能全然按捺住心里那股冲动,俯下·身,在她耳边笑问:“我想扶你做正室夫人,你看怎么样?”[注]
说完,他目不转睛盯着江洛看。
江洛睁圆了眼睛,花瓣一样的嘴唇也圆了起来。
她抬起右臂,伸出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林如海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江洛仔仔细细摸了一会,又摸自己的额头,茫然道:“是已经退了烧呀……”
……
因为质疑老爷是还在发烧才胡言乱语,江洛被罚背了一整天的朝中官员名单和各家关系,背得她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填鸭式教学让她累过了头,晚饭都
没吃几口,天杀的林如海居然还说晚上要留在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