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我,我回来啦。”
傅玉清在烛火里捏着小药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有多久。
她只知道这药包有些腥臭难闻,但流放了几个月后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接受。
让她觉得难接受的是未知。
这秋日里怎么会有狼?
那狼可曾伤人?那汉子会平安无事吗?
他如今可是她的夫君了,若是伤着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神色恍惚中,那声音小心翼翼却对她而言恍若惊雷。
傅玉清捏着小药包冲到门前打开了门,门外高大的身影伴着火光影子刹那间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光亮来。
傅玉清却只觉得一颗心忽然就放下来了。
她攥着小药包的手指一松,尾指微微抽搐了几下。
“回来了,狼、”她顿了顿,话到里嘴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过去,“你没事吧?”
既然已不在侯府了,还学那些规矩矜持做派做什么?
她问得委婉了,万一这人听不懂岂不是白问?
“没事,我好着呢。”
裴晦把武器又挂回去,一边去拿他媳妇手里的小药包。
“谢谢媳妇担心,不过媳妇下次没事的话你就不用拿着个药包了,我们去洗手吧。”
“洗手?”
傅玉清渐渐有些惯了这汉子媳妇长媳妇短的。
但洗手做什么?
裴晦往外走一边理所当然道。
“因为刚才不是拿了这个小药包吗?里面放了我之前找到的老虎粪便,脏啊。”
放了什么东西?
傅玉清被风一吹,脑子都要不清醒了。
她有点僵硬跟上去,“可你不是放在衣柜里……”
裴晦打了瓢水,“对啊,但是那个衣柜是旧衣柜早就不用了,我拿来当储物柜用的。”
储物柜三字倒不难理解,但傅玉清不理解怎会有人把粪便放在家里头!
她哆嗦着伸着手任由那冷水往指尖冲刷,冻得通红了也不想收回来。
她居然捏了那小药包足足个把时辰!
那、那可是老虎的秽物!
她又脏了。
话说她为什么说又?
总觉得媳妇的表情好像有点精彩?
裴晦又冲了一遍一把把那双手裹住。
“好了媳妇,外头凉水也冷,我们快点回屋去吧。还有要紧事没办呢!”
傅玉清只觉得手背一烫,这汉子不也冲了冷水怎还火气这般重?
待她听见这汉子说回屋有要紧事,莲步都被扯着变成了艹连步。
她竟一时忘了还有那事!
刹那间,她一颗心又高高悬起,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待到进了屋里,她只顺着床沿坐下,就看见裴晦转身提起床脚的缸子掏出了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傅玉清脸颊飞快染起一抹绯色,却有些感慨。
不过是些、药物,寻常人家竟这么看重要藏得这么严实包裹得这么……
裴晦打开包裹噼里啪啦倒出了一把铜钱和银两。
傅玉清那颗心忽然落地,脸上却像是被划了千百刀一般火辣辣的生疼。
怎、怎么会是铜钱?
裴晦一脸兴奋抬起头,“媳妇,你说我们是买个牛车还是马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