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二更合一

她想把谢稹玉叫醒,可想到他一般卯时就会起,也不差那点时间了,那就等等他好了。

桑慈又开始看谢稹玉的脸,这回却将视线落在他红润的唇瓣上。

她想起水下渡气的柔软,也想起额头渡气的湿润。

桑慈捏紧了信鸟,忽然紧张起来,喊了一声,“谢稹玉?”

床上的人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她稍微心安,没忍住直接伸手,先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柔软又细腻,再摸摸鼻子,又高又挺,摸摸耳朵,有福气。

谢稹玉被桑慈摸得心浮气躁,呼吸已经悄悄开始不稳了。

但显然此刻心虚的桑慈没注意到,她摸了一圈谢稹玉的脸,最后才摸向她最想摸的唇。

想象中一样的柔软,微微湿润,一丝起皮都没有。

她按了按,又捏了捏摸了摸,松开手时,便看到那本就粉红的唇瓣更红了。

桑慈有些心虚,移开目光,但很快又转了回去,重新落定在他唇瓣上。

她捏紧了信鸟,真是奇怪,大约是昨晚上熬了一夜没睡,她心脏不仅跳得有些快,还有些发痒。

桑慈安静了会儿,手指扣着信鸟,快卯时了……

“谢稹玉?”她又叫了一声。

但谢稹玉睡得很熟,竟是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难不成是昨天修炼太累了?

桑慈低着头又自己玩了会儿信鸟,纤巧的手指磨磨蹭蹭的,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抬头看一眼谢稹玉。

她偷偷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然太没面子了。

上次在医馆时就想干这事的……

桑慈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看一眼谢稹玉。

“谢稹玉?”她俯下身来,在他耳旁轻声叫唤。

呼出的热气令谢稹玉自耳朵到脖颈开始酥麻不停,红色渐渐晕开。

柔软的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

温热的,香甜的气息。

谢稹玉攥紧了床单,直接将床单那一块攥烂了,浑身肌肉也在此时都绷紧了。

他呼吸控制不住急促了一瞬。

可惜此时桑慈的呼吸也是急促的,她根本没空管谢稹玉怎么样。

这会儿她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她面红耳赤,在下一秒就离开了谢稹玉的唇,将信鸟往他枕上一丢,转身就疾步往外走。

谢稹玉是在她离开的一瞬睁开眼,张了嘴,可惜桑慈没再看他,自然没注意到。

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谢稹玉如玉的脸上,红晕自脖颈蔓延到脸,眼尾处殷红一片,他垂着眼睛,眼睫轻颤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唇。

她逃得太快了……

谢稹玉缓了几口气,才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他坐起身,又瞥了一眼被褥下方的自己的变化,无奈又习以为常,他没去管,转头去摸被丢在枕头旁的信鸟。

信鸟被叠得很漂亮,可见她叠得时候有多专注用心。

谢稹玉盯着看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展开信鸟。

他以为她会写满满的字,颐指气使,或是口不对心说一大串,却没想到她会画一幅画。

画上一对少年人,女子手里拿着团扇遮面,男子弯腰低头却扇,似要亲吻。

一侧写着一行字——喜贺谢稹玉十八生辰,桑慈。

团扇这样的东西,只有合籍时她才会拿。

她是在说期望早日成为他的新娘子吗?

谢稹玉忍不住垂眸笑。

他重新将信纸叠起来,收好。

桑慈回到隔壁后就满面通红地趴进了被褥里。

幸好谢稹玉不知道!

但她转念又一想,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她想亲就亲,他浑身上下哪里是她不能亲的?

可恶!

刚刚亲都亲了,她应该把他喊起来,让他看着她亲!

桑慈在床上滚来滚去,心中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又庆幸,直到门外传来谢稹玉的声音。

“小慈?”

桑慈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本想马上回应,但这会儿她心虚着,便是等了几息,才故作刚睡醒的样子,道:“来了!”

她低头快速将身上昨日的裙子换下来,看到裙摆上有些墨迹也没在意,又选了一条天蓝色裙子换上,再把头发散下来,做出一副自己没有熬夜写一晚才睡醒的样子。

门一打开。

门外,谢稹玉依旧玄衣金带,腰间挂着小行剑,唇红齿白,清俊好看。

当然,桑慈觉得自己也挺美,她故意打了个哈欠,抽空瞥了一眼谢稹玉今日异常红润的唇,再揉了揉眼睛,道:“你给我梳头发。”

谢稹玉却看着桑慈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

桑慈皱眉,正要问出声,就听谢稹玉压着唇角抬手拿着帕子替她擦脸。

再低头一看他的帕子,上面都是被擦下来的墨迹。

桑慈:“……”

这脸是控制不住红了,又瞪他一眼,声音都大了一些,“还不是要写你要的东西……不许笑!”

“……我没笑。”谢稹玉压了压唇角。

桑慈觉得他一定是知道她熬夜给他写情书了,又瞪他一眼,转身往里走,急急忙忙跑到梳妆台前一照。

脸上东一块墨迹,西一块墨迹。

谢稹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擦一擦?”

“谁要你擦!”桑慈凶巴巴道,夺过谢稹玉的帕子去一旁沾了水擦。

比起清尘术,她更喜欢水洗。

谢稹玉的目光就看到了桌旁那一大堆被揉成团的纸团,他抬眼看了一眼桑慈,捡起一张摊开。

才看了个开头“见字如晤”,桑慈就急急忙忙扑过来夺走,并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一把薅起地上纸团,用了个火咒全烧了。

“这些都是写废的,没、没什么好看的!”她脸颊微烫,神情似恼,冲着谢稹玉凶道。

谢稹玉点点头,心里笑了一下,迎着桑慈漂亮的眼,点头:“好。”

他悄悄往袖子里塞了一团刚刚趁乱捡起来的一团。

桑慈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自己往梳妆台前一坐,把梳子塞给他。

谢稹玉安静替她梳头。

桑慈又不爽了。

他都已经起来了,按他细心的性子不可能没发现信鸟。

看到信鸟一定会打开,他怎么都没反应?

算了,没反应就没反应,她画技确实一般,而且也没如他所愿写些腻腻歪歪的话……

算什么算!算不了!

桑慈手里随便抓着一根发带,灵力直接将发带震碎了。

谢稹玉看到桑慈的嘴都不满地快翘起来了,才在她要生气的边缘低声道:“喜欢,生辰礼我很喜欢。”

桑慈一下心里舒服了,抬眼看他一眼,本想理直气壮哼一声,但目光游移到他的唇瓣,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他的唇真软。

她心里想。

……

谢稹玉不希望自己的生辰大办,他也不需要旁人过来庆贺。

所以,桑慈谁也没说。

到了他生辰这天,只有江少凌知道并记得,他一大早拎着两只老母鸡在傍晚时分过来。

结果舍馆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桑慈院子里点了两盏灯,显然这会儿人都不在。

江少凌郁闷了一下,嘴里嘀咕着:“这两人不会偷瞒着我自己去哪儿玩了吧?大家都是流鸣山的,怎么就孤立我呢,诶真是师兄难为。”

他看了看手里的老母鸡,准备打道回府回自己那叫上楚慎一起做个叫花鸡吃。

转身御剑要走时,他腰间的玉简亮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正是楚慎传来的。

江少凌打开,心里正憋了满肚子牢骚要发,正想着从哪一个字说起,就见到楚慎言简意赅的一行字——

【荆生醒了,速来云掌门洞府苍月斋,来之前去一趟桑慈那儿,把谢稹玉和桑慈叫来,那只藤妖带来。】

一看到这话,江少凌大喜。

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