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二更合一

只要是剑修,只要领悟剑势剑意,那么,就不可能连御剑都不会。

她只是还没用灵力御过剑,一个人在剑上飞过。

心随意动,桑慈手指掐诀御剑而起。

小行剑慢吞吞飘了起来。

桑慈跳了上去,人在上面倒是稳稳当当,她偏头本想让谢稹玉去一边站一朵莲上,没想到他抬腿也站了上来。

“你下去。”她推了一下他。

万一她御不动双人岂不是要丢脸?

她才不要!

谢稹玉稳稳当当站着,还顺势牵住桑慈的手,他一看桑慈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摔下去还能有我垫背。”

桑慈:“……”

他都这么不怕死了,她有什么好担心丢人的!

余光看到花丛里的小藤探出头来想跟上她,桑慈朝她摆摆手:“今日不带你,在这儿看家等我回来。”

小行剑踏风而上,桑慈站在前面,风吹过头发,她闭上眼,感受着风,感受着云,感受着空气里草木的气息。

她快活极了,展开双手,加快了速度,直直往下俯冲,又骤然停住,往下蹿。

谢稹玉御剑向来很稳,从来没有这样忽高忽低,忽快忽慢,他忍不住从后面贴住桑慈的腰。

桑慈哈哈笑了,得意地说:“你要是怕就抱住我,我才不乐意和你一样慢吞吞的,乌龟爬一样!”

御剑不像一朵莲,御剑速度是没有上限的,根据修士的修为灵力以及御剑的力度而变化。

谢稹玉的双手立刻攀上桑慈的腰,紧紧搂住。

他垂下眼心想,她从前说他腰细,她的腰才是真的细。

桑慈快活地在晨光里上蹿下跳。

“原来自己御剑是这种感觉!”

“我好像会飞,谢稹玉你平时飞得也太慢啦!”

“你看到那边的树了吗,我要朝那飞穿过去!”

谢稹玉几乎是将她搂在怀里,脸就在她脑袋上方,她笑起来时声音清脆地随着风传入他心里。

他垂眸看桑慈,眼底是温情,“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

我第一次御剑!怎么能不开心!

桑慈心里大喊着,可她表面很是娇矜,道:“趁着你在,我得试试看各种飞的方式,你不要误会我,其实也没那么开心,也就……啊!谢稹玉我穿过这树杈了!你刚刚看到没有?那么小的间距我穿过去了!”

由于身高差距被树叶拍了一脸的谢稹玉伸手揉了一下脸,又很快把手搂回桑慈腰间,若无其事道:“看到了,很厉害。”

他平静的语气此时此刻并不能浇灭桑慈兴奋的心情,她原谅他是个木头不会说好听话。

“以后我来御剑,你就站我后面就行。”她十分豪气地说道。

谢稹玉这回没吭声了,只小心抱紧了她。

御剑这么累,她应当只是开始时兴头足。

桑慈也不用谢稹玉答应,她决定了就行。

原本从舍馆到学社坐一朵莲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但是桑慈这一回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落地的时候,她的脸还红扑扑的。

小行剑入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剑柄上小桑叶的剑穗调皮地摇晃着。

桑慈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羡慕,她都没有一把好剑,平时练剑用木剑,就算出行也就配一把宗门弟子都可以领取的铁剑。

十一月问剑宗剑冢开,到时候她一定要去!

“小慈,你终于醒了!”林凤娘抱着咒律书准备去上课,转眼看到桑慈,眼睛都得亮了,几步跑过来,和谢稹玉打了个招呼后就打量着桑慈。

桑慈还特地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让她看个够。

林凤娘性子活泼,憋不住笑,偷瞄了一眼一旁低头摸剑的谢稹玉,拉着桑慈到一边,小声抱怨:“江师兄说你筑基后一直昏睡没醒,我想去看你,可是你未婚夫拦着不让人进,谁去都不让进,他也不太说话,就淡淡一句你在休息就把所有人打发了!那天我和祝绯、景明还有张钦余跟着你大师兄一起去都被拒之门外了!”

这是在说谢稹玉坏话。

但此时此刻,桑慈决定和好姐妹一起同仇敌忾,“真是可恶!”

“就是!张钦余少爷脾气都差点犯了!”林凤娘深以为然,又对桑慈笑着道:“祝绯和景明也快筑基了,最近正拼命修炼,一副生怕被你落下的样子。”

桑慈听完替他们开心,又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往身旁不远处的谢稹玉瞟。

林凤娘看到她这眼神,酸溜溜的,“不打扰你和谢稹玉了,我背咒律去了!”

桑慈:“……”

等林凤娘一走,桑慈和谢稹玉去剑馆的路上就憋不住了,歪头瞥他一眼:“听说我昏睡这几日你都不让人进来看我?”

谢稹玉皱眉:“没什么好看的。”

桑慈一下就要跳脚了,倒着走面朝他瞪也:“你说我不好看?”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但谢稹玉一看她的神色,聪明地说道:“你好看,但不让他们看你睡的样子。”

桑慈的毛被撸顺了,她睡觉的样子当然不能随便给人看。

可她又看了一眼神色平淡,俊脸坦荡的谢稹玉,哼了一声,又拉着他快步朝剑馆去。

经常来剑馆练剑的弟子都和桑慈熟了,毕竟平时没少和她切磋,她三日未出现,大家都知道她筑基了,一个个上来打招呼,神色也都充满为她高兴的喜意。

谢稹玉并不抢桑慈的风头和属于她自己的快乐,抱着剑站在人群外,看着她像小初啼的小公鸡一样,昂着头又骄傲,又要拼命压着唇角,免得太过得意的模样。

他忍不住低头笑。

初啼的小公鸡。

谢稹玉越想越觉得好笑,低着头扶了扶额,又压了压唇角。

桑慈和大家寒暄完,回头找谢稹玉,就见他抱着剑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她朝他走去,喊了他一声。

谢稹玉抬头时,眼角末梢的笑意都没来得及掩去。

桑慈疑惑地看他:“你在笑什么?”

在想初啼的小公鸡。

谢稹玉脑子里飘过这几个字,忍不住低声笑,却摇了摇头,“没什么。”

桑慈却很怀疑,直觉告诉她:“谢稹玉,你在笑我?”

谢稹玉一听桑慈喊他大名,立刻强行隐忍了笑意,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说道:“没有,在笑大师兄。”

江少凌慢悠悠御剑赶来学社,准备给青陵弟子们上剑道理论课,抬眼看到前面的师弟师妹,正要上前打招呼,听到两人谈起他,一时好奇,没做声,但跟在后面几步外。

只听他那小师妹问道:“大师兄怎么了你就要笑他?”

他满头雾水,又听他那小师弟用淡然的语气说道:“大师兄昨天去膳堂忽然想喝老母鸡汤,可惜膳堂没有老母鸡,他便去山里捕,没想到捅了鸡窝,被鸡啄了满身秽物。”

桑慈听完很是怀疑:“大师兄的剑一出,没有鸡能活着逃出去。”

她看着谢稹玉,露出你可别蒙我的神色。

谢稹玉清俊的面容上平淡朴实的表情总是令人信服:“大师兄说鸡得亲手活捉了,再放血会更好吃。”

江少凌:“……”真是师兄难为,他忍不住上前,“师弟不帮我捉就算了,倒是还笑我!”

桑慈还在以为这事是谢稹玉编的,结果听了这么一句,没忍住大笑出声。

江少凌叹气,幽幽瞥了一眼桑慈,嗓音还是那么温和:“做师兄的还不是为了让师弟师妹吃顿好的,也罢,我那后面养着的那一群鸡还是我自己吃吧。”

说完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一副被师弟师妹伤透了心的悲情大师兄模样。

“师兄真是戏多小气,他要不让吃,晚上我们去他养鸡的地方自己抓!”

桑慈没等他走远,就拉着谢稹玉说悄悄话。

江少凌:“……”

这悄悄话让我听到是不是太不妥当了!

桑慈才不管江少凌怎么想,她到一旁选了一把木剑,谢稹玉也随手挑了一把木剑。

“你会什么剑法就全使出来,不要保留。”掂了掂手里的木剑,桑慈歪着头说道。

她会问剑宗许多剑法,大宗门内剑谱多不胜数,因为‘她’也算勤勉,所以她也都会,流鸣山各种剑谱也背过,如今青陵仙府的基础剑术也学了很多样,另外,曾经‘她’也收集过一些剑谱,甚至一些被称为邪剑谱的剑谱也都看过。

她天生对剑谱记忆好,看过一遍就不会忘,只是从前灵力凝滞,用剑时总也会因为灵力在体内凝滞而剑势不连贯,练得艰难。

当然,谢稹玉会的剑法比她还多。

这些年他去过各大小宗门游学,只要不是宗门内不外传的剑术,那些基础剑诀七七八八学了不少,别提历练偶得的一些剑谱。

剑修学的剑术够多,融会贯通,自成一派。

桑慈想看看自己和谢稹玉的差距,光剑道上的。

“只剑招?”谢稹玉问。

桑慈想了想,兴奋摇头:“剑招,咒律,法阵,都来,我想试试,当然,你的灵力压一下!”

最后一句,她说得幽怨。

若是他不压灵力,以他金丹境的修为,那还玩什么!

谢稹玉点头。

桑慈便抬剑指他,眸中神光奕奕:“开始了!”

话音落下,她手中灵力荡开,剑风扫了过去,她为人娇纵又霸道,她的剑如其人,剑势锐利霸道,很是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