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扭曲规则而存在一样。
那种物质,或力量,不论怎样陈述个体,它都是一股外力。那股外力自行一套准则,并以它为准绳扭曲其它规则。
红头罩默不作声,在心里衔接这段话。
“它们”的存在就是规则。在属于它们的领域里,一切都是其手臂的延伸。
大种姓的老师曾告诉过他:不可追寻之真实。
那是在刺客联盟的时候。他们在一场训练后大汗淋漓,他躺在古久阴寒的石砖上,像一块被烤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吊顶幽微的绿光星火点点,在阴郁的石刀岩林里让他想到了泡发的酸菜,绵延的霉斑菌落呼吸似的此起彼伏,像极了拉萨路池那顽强的、充满恶意的泉水。
老喇嘛似乎能看穿他心中所想。他佝偻脊背坐在他身边,老而浑浊的目光似有刀锋样尖锐。但那锐利的目光在遥望时变得蒙昧,温和而沉寂。
你能感受到它的森严。那么我就有必要向你叙述一个传说。
杰森的巩膜上倒映着蝙蝠电脑密密麻麻的数据,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回忆了。包括他在内,蝙蝠洞里的每个义警都沉默着面对那串庞大冗长的信息流,它们如同潮水般冲刷着属于人类那份固有的认知。每一种他们所熟悉的基因序列现在仍然不断跳跃、变迁;仿佛那已经死去的怪物体内仍然流动着浩劫的能量。它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而是不断地攀升、攀升、攀升,最后热寂般停止永恒的熵增,这是一个微国的速亡。
良久,布鲁斯的声音再度响起。
“氪星科技无法将它真正还原。这是一场发生在细胞与基因内部的战争,它们无时无刻上演在‘它’的身体里。属于人的那部分和未知的那一部分。”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搞明白还有多少只这样的怪物。”
蝙蝠侠关闭了跳动不已的实时数仓。他在屏幕上输入一串变动更新的规律密码,编号柜门弹开,他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一块光泽暗沉的金属被真空压在正中。雅典猫头鹰微缩的面孔被褶皱的塑料压得扁扁,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幼稚。
蝙蝠侠看向夜翼。
厨房里没有外面那些古雅多余的陈设,是一间颇具现代风格与时尚性的开放式厨房,甚至还用上了设计感十足的线条切割。它肉眼可见地与整座庄园典朴的气质不太协调,非常新颖,但总体而言并不令人感到奇怪。
“老爷跟厨房有些矛盾。”阿尔弗雷德说。“这里今年重新装修过一次,平均每两年都得有次翻新。他比较叛逆,就算知道自己不擅长干这个也总想挑战极限。”
李娅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老人这是在说韦恩厨艺不好。不……等等,这是炸厨房的意思吗?正常人谁做饭再烂能祸害到让整间厨房都要重装?
她称不上惊恐,反而由衷为她这个奇迹般的老爸感到高兴:这种鬼才般的爆破天赋正是卡塞尔学院正需的人材资源,她诚心诚意为韦恩这份不得重用的天赋感到惋惜。他要是生在半爬行类里,那才好呢。厨房都能炸成那鸟样,给他一间实验室岂不是能把神经病们都炸上天?
“他长得确实……”李娅想了想,水流冲刷着银器磁盘,光洁的餐盘表面映照出她尖尖的下颚,像哈哈镜一样把她的脸扭成一只尖嘴猴腮的耗子。她看着自己的倒影感觉滑稽,用手指逗弄另一重世界里眼距过大的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也完全可以不用下厨房,我还真想不出来他掌勺的模样呢。”
老管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