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感叹:“还好他们昨天睡了。”
这要是半夜看到这种东西还真是挺遭罪的。
伊橘看了看枕头的位置,下面放着那本笔记。
【流浪的阴魂喜欢往高处走,人的□□会随波逐流。】
所以这句话指的应该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他们昨天睡在最高层距离楼道最远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听到声音。
惊悚的场面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歇,窸窸窣窣的声响尽数淹没在了楼梯间内。
在最后一只干尸从他们的寝室门前走过时,从伊橘他们这个寝室向外望去,一个模糊的黑影迅速从上层下坠,几乎是当着他们的面,鲜血成血雾,喷洒在透明的玻璃上,看不见他的尸体,只有渐渐弥漫开来的鲜红。
“什么东西!”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到,西谷猛地回过头,就见窗户上那片刺目的亮色。
“!”
“刚才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所有人都从床上站了下来,靠在一起,警惕地望向窗外。
那个坠楼的东西正好卡在了视线的盲区,没有看到一点能够辨别的痕迹,只有在红蒙中,那块宽阔的石板地上,渐渐弥漫开来的血摊。
伊橘拦着所有人往后退,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就在那块仍然扩散的地方,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
时间一点一点缓慢流逝,看不见对面教学楼上的时钟,所有人都仿佛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
“我去看看吧。”月岛从几人身后走出来,说着就跨步向前,欲将窗户的锁扣打开。这样一直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等一下!你……我我我陪你吧。”西谷一直牢牢揪着伊橘的袖子,见月岛独自上前,忙松了手,但面上还是血色半褪。
月岛没拒绝,也没点头,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抵上两面玻璃,向外轻轻一推。
西谷都有些不敢看,一只眼紧紧闭着,另一只眯着,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有月岛的身影挡在前面,他从那只修长的胳膊下眯眼望去,隐约能看见外面的景象。
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只有地上的那一摊血。
他发誓他真的快要对这种红褐色系的偏稠液体产生创伤后遗症了。
“这什么东西,出血量能离谱成这样!?”西谷忍不住吐槽。
月岛将被污染了的脏窗户关上,转头说:“掉下来的东西不见了。”
伊橘问:“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吗?”
“没有。”顿了顿,指向窗户,“哦,有血。”
“……”并没有什么用。
恰在这时,余光的边缘有一道身影掠过,伊橘转过身,一把攥住俊介的衣领,猝不及防,提着人直接压到了墙上。
!
“卧槽怎么了这是!”西谷本能地伸了伸手,惊恐和莫名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
伊橘并没有收着自己的力道,在将人抵在墙面上时,天花板被狠狠一震,扑簌往下掉着白色的墙粉,打在两人的身上。
“怎,怎么了?”俊介两只瘦弱的手都紧紧扣着伊橘掐在他脖子上的掌,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双脚胡乱地蹬着,眼角分泌出泪水。
伊橘空出一只手,摸进他的裤袋,掏出来一颗小到难以察觉的螺丝。
“我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他不动声色地收了几分力道,没有情绪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
俊介点点头,嘴巴大张着喘息。
“你是玩家吗?”第一句用了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音量。
对面的人立刻摇头。
“你知道更多的线索对吗?”
他还是摇头。
伊橘将螺丝收紧在掌心,之前他还只是抱有一半概率的猜测,而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可以肯定。
最后一句,用了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听到的声音:“你他妈就是五島哲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