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的青年眉眼含笑望来,五条悟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不自觉的放缓,他怔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动作。
太宰治同样对他投以注目。
白发的少年人没有再穿会议那日不符合他本身气质的衣服,一身黑色的高专//制服,反倒衬得他身姿挺拔、明耀而又生机勃勃。
是与他截然相反的另一种存在。
这时候,他突然又不觉得五条悟可爱了。
截然相反意味着——
分道扬镳、背道而驰。
尽是些晕染伤感意味的词汇。
太宰治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鸢眼注视着白发的少年人,好整以暇地一笑:“很奇怪呀五条君,明明告白时那样大胆/热情,怎么现在反倒羞怯起来了呢?”
“我……”五条悟嗫嚅着唇,眼神闪躲着鸢色眼眸投递而来的目光,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告白那日,他尚未意识到那是喜欢,只是一贯霸道的认为他们很相配,相配的他们理所当然要在一起,全然未曾思考“在一起”所需要的前置条件。
比如说:喜欢。
而此时此刻,他意识到了,伴随而来的是血液的沸腾燃/烧,指腹也凝聚了滚烫的血液,它在痉.挛似的抽搐、麻木的像是失去了知觉。
心脏为另一个人跳动、血液也在为另一个人燃/烧,好似自己不再属于自己……这感觉陌生、奇妙又……令人上/瘾。
意识到这一点,五条悟忽然感到有些委屈,为“我不再属于我自己、而你依然属于你自己”这一点而委屈。
五条悟轻颤着银白的眼睫,手指不自觉地卷缩了一下,装着食盒的纸袋哗啦啦地发出响声。
似是被这声响惊到了,他倏地抬起眼,半露不露的苍蓝眼眸直直望进太宰治的鸢眼里。
他开口,迫不及待而又难以启齿。
“我喜欢你。”
“是一见钟情,也是见/色/起意。”
“你可以叫我“悟”吗?”
“大概过个六十秒左右,我会/亲/你,我实在太想碰触你了,我忍不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