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10秒。

周围一片安静，阿九痛苦地眯起眼，仿佛能透过那层流动的黑暗看见前方，他熟悉的人物正凑在一起，疑惑地打量着他。

这种危机时刻，还犹豫什么？

那当然是——

选1啊！

「哦？」

系统愣了一下。

「好的，让我看看，选项一......」

系统语速因为迟疑变得缓慢。

紧接着，空间里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阿九完成选择后，刺骨的寒冷就离开了他，他回过神听到系统一副意料之外的语气，心中掺杂起不妙和疑惑的预感。

仿佛回答问题之后，老师突然问他，“你确定吗？不再想想？”。

阿九摸不清对方是有意点拨提醒，还是故意用这种怪异行为来干扰心态。

微妙的预感很快消失，阿九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态。

他都提交答案了，任何疑问焦虑都不会再改变最后的结果，倒不如让自己趁机休息一会。

这是他这条资深咸鱼的躺平经验之一。

阿九平稳心态，在系统加载的功夫，好好地看了一遍屏幕前的文字剧情，对自己的回答更加肯定。

这选项没问题啊。

毕竟！

列车组可是有会人工呼吸的小青龙！

嘿。

想到这，阿九放心地收回目光，期待地等着接下来的剧情。

屏幕上文字结尾的地方出现指示光标的白色竖杠，闪烁几下，另起一行，开始吐出文字。

系统那捉摸不透的声音同步响起。

「有了上次在空间站的经验，丹恒认为不准确判断就随意给人做人工呼吸是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他在空间站请教了专业人员，学习了更加专业的辨别方法，这次，这个方法就派上了用场，他决定先判断一下你的状态。」

「身处险境，被一群身分不明的人围观，你心中大为紧张，努力屏住呼吸，再加上过低的体温。可喜可贺，在命运眷顾下，你的装死十分成功！他们真的认为你死了。」

「这伙人失望离去。你挣扎着睁开眼，在雪原上爬行，一步，两步......你妄图寻找那生的希望。风雪厚重，日光被逼至天边一角，凝聚成永远到不了的彼岸。」

「你企图创造奇迹，终究没能对抗命运。」

「雪原寂静纯白。唯有地上深深的痕迹说明你短暂的生命曾来过，见证它广袤的威严。」

「十五分钟后，离去的人重新归来。他们震惊地看着被雪覆盖的你，本该死亡，也最终死亡的你，用找来的工具将你埋葬。」

「一天后，暴风雪如期而至，你留下的痕迹被风卷起，被雪掩埋。」

「一个月后，奇迹般的，城区里流传起你的故事，这得益于那群陌生人。他们试图为你寻找亲人，带领你的灵魂归家。一个下城区的医生怀疑你是她失踪的亲人，来到你的坟前，但无人掀开你沉睡的土壤，也就无人知晓你的身份。你令一个疑问染上了悲剧的颜色。」

「一年后，你被人群遗忘了。除了那个医生，她每年都来看望你。暴风雪依旧肆虐，你和她都在等雪停的那一天。可在那之前，你会被所有人遗忘，彻底消散人世，留下一具骸骨，留给发现者永不可解的迷题——你是谁？」

「没有人知道答案。」

「达成结局：第三次离去。」

「描述：你拒绝了一次陌生的善意，它让你的存在延续了两次，却没能真正地拯救你。」

「模拟结束。你因为常年身处雪原，获得些许寒冷抗性。」

阿九：......

寒冷抗性，地狱又惊悚的收获。

面对背景上雪白的小土坟，阿九沉默片刻，不理解剧情怎么是这个走向。

“这合理吗？”

「按照选项一，您不会对不认识人的睁眼。」

系统说。

它语调朝尖锐发展，似乎不悦阿九的质疑。

“但我知道他们是列车组啊，怎么不认识。”阿九着指向开始时三月七说的那句话，“你在这也提起丹恒了吧。”

这又不是旁白文字，按照描述，自己就是听见了这声音，才没有一开始就睁眼，而是思考对策。

「您得先睁眼才行。」

系统一本正经地耍赖。

「天这么冷，您怀疑自己幻听。」

说罢，它不再与阿九争论，转而出现弹窗。

「是否重新开始模拟？」

「当前剩余次数：2/3。」

阿九看着眼前弹窗，还想争取一下，“那我现在知道他们是好人了，就不用装死了吧。可以不睁眼吗？”

没有人能拒绝小青龙的人工呼吸。

「您的意思是要带着原来的档回档？」

系统语气真诚而疑惑，接着，它恍然大悟，惊讶感慨。

「哦，我的小先生，那这么说，您现在是死人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我没有自我评价功能，但您可以为我的幽默打分。」

系统突然激动而期待。

光屏前蹦出一个弹窗。

阿九怒而给出一星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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