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举例说:“就没有理解的地方。比如,同样是拿走别人的小饼干,有的时候叫偷;有的时候叫抢;有的时候还叫危害公共安全……我不是很懂,小饼干有什么不同吗。”
艾尔海森:……放过小饼干吧。
书看得越多就越乱,维莱特泄气,趴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格纳公爵说的对,我连偷小饼干判多少年都不懂。”
艾尔海森好笑:“胡扯!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别听!别记!”
艾尔海森不懂律法学。
但懂方法学。
“比起上班,我认为,你应该先上学。让法学院给你解释那些小饼干!”艾尔海森立刻着手相关事宜,好让那维莱特尽早接受上学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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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法学院。
无疑是最佳选择。
然而,第一关格纳公爵,就没通过。
格纳公爵亲临书房,语气郑重:「一旦您融入人群,失忆以及那一件事,都很快会被民众知晓,后果无法想象。如果您真的想上学,我可以给您派遣最好的家庭老师,在书房学习也一样。」
艾尔海森在暗处听到全程,攫获了关键点,待格纳公爵离开后。
“他说的那一件事是什么?”
“没、没什么。”那维莱特趴桌子上郁闷。
艾尔海森见他难受,去沙发拿了那个海獭大抱枕,塞进那维莱特怀里:
“抱这个吧,书经不起你蹂|躏。”
“唔。”
那维莱特抱着抱枕蹭脸。
毛软软的,好治愈。
“你有一千种对付他的办法,却偏偏选择了讲道理。”艾尔海森一针见血,“以你的权能,想走的话,谁也软禁不了吧。所以,一无所知的形态——除了失忆,你的神力或权能,是不是也出意外了?”
“你怎么知道?”那维莱特呆了。
虽然出场很帅气,单手退去海啸。
可之后,神力权能就像被禁锢,没办法使出来。
「穿越时间线后,神力消失,这种意外你的前辈也出现过。他的建议是,不用着急,静待时机,最需要的时候,神力权能自然就回来了。」小草神如是解答。
那维莱特只能接受现状,顺其自然。
所有人知道他变年轻,极少的人知道他失忆,而失去神力这件事,他只告诉了芙宁娜和格纳公爵。芙宁娜很乐观「等你恢复记忆,一切就好啦。」为了枫丹的稳定,为了沫芒宫的公信力,也为了他的人身安全,他自己也有留在沫芒宫的使命,内外因素,共同形成了现状。
那维莱特将脸埋进抱枕:“你千万要保密。”
艾尔海森:“……会的。”
反复心理建设之后,那维莱特的心里好受一点,脸微抬,露出两只眼睛。看见艾尔海森在书架前,时而翻阅报纸剪贴本,时而思索,时而用笔写着什么神情肃穆认真。察觉到目光,艾尔海森抬眸,嘴角一丝隐笑。
忽然安心。
那维莱特抱着抱枕蹭过去:你在做什么?
草稿纸上,写了很多个名字,都不认识,艾尔海森难得耐心解释:“这是你以前的人际脉络,根据《蒸汽鸟报》和其他资料整理出来的,我在促成这些关系向你聚拢。法学院、克劳德院长之后,代理审判官应该也有心理准备了。”
说着,在阿尔弗列德这个名字上打了一个勾。
那维莱特不理解。
艾尔海森拿出地摊小报《七国四海邮报》,报道称,格纳公爵与阿尔弗列德审判官共进晚餐,双方脸色都不好看。此时,老管家端来下午茶,特地为没吃中午饭的艾尔海森准备了炭椰饼。
艾尔海森吃着炭椰饼,点评:“这是他们第三次不愉快的会面了,应该取得了实质性进展。”
“你真厉害。”
“细心挖掘线索,不难得出结论。”
“不,我说的是你竟然能吃得下这么——干燥的食物。”那维莱特喝着汤,汤水清澈照出他的眼线大幅上挑,双眸好奇。
“我也不敢信你只喝清水。”艾尔海森咬一口饼,“就很反人类。”
正如预料。
没过两天阿尔弗列德来访。
阿尔弗列德。
当今代理最高审判官。
他的性格刚正不阿,风评极好,是那维莱特之下最有声望的审判官。那维莱特失踪后,直至现在,他接手了审判方面的公务,和格纳公爵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
直至前些日子师兄弟克劳德院长上门拜访,他才获知了关于那维莱特的一些真实境况和猜测,于是找格纳公爵对峙,几经交涉施压。
格纳公爵顾及他的声望,最终让步。
花园凉亭里。
阿尔弗列德、格纳公爵、那维莱特。
三人围坐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