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烈雷阵

不准埋毛! 短歌在途 2986 字 7个月前

刚开始有点用,可之后无论宁渊再如何送心头血,云曜身上的灵光丝毫没有增加。

想来云曜心头血和他的血已经完全融合,他本身不过一只普通黑鼠,没有生灵的效用。要让云曜恢复,只有尽早回到修真界,找到灵气充沛的天材地宝,以及取回谢云璟手里的那滴心头血。

心头血为本源。

此次若云曜体内多了一滴心头血,绝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心头血到底致命,宁渊简直不敢想,若是最后那滴心头血不小心受损,云曜会变成什么样。

云曜没醒,宁渊知道自己应该潜心修炼阵法。

奈何根本无法沉下心去,一闭眼全是云曜哭着嚷着说疼的样子。可即便这样,他只是不经意过了下脑中的七品阵纹,一眨眼便突破了六品到七品那层薄薄的壁垒。

说来奇怪。

在阵法一途上,他确实没耗费太大心力,一切全顺其自然。

对于困在六品,其实他没太大的感觉。虽没有缘由,但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突破六品来到七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此时,纵然再确信自己真的只是一只老鼠,也不禁疑窦顿生。

“唔……”

想着,手里的白毛团子微微一动,梦呓般轻哼了声。

宁渊注意力全转移到云曜这里:“醒了?”

这一觉睡醒,云曜没有往日的神清气爽,浑身骨头都要散开了,说不出的累。

“有没有感觉好点?”

云曜不想动,眨了下眼:“嗯。”

“伤口还疼吗?”

宁渊这一问,云曜好像愈合的爪子又疼了起来。

“给你吹吹好不好?”

“好。”

温热的气息吹在还剩粉痕的伤口上,白毛轻轻地被吹动。有点痒痒的,云曜舒服得眯起眼睛,收拢的爪垫像桃瓣绽开。

“要揉揉。”仗着自己现在是病人,云曜提要求提得理直气壮。

“好。”宁渊指腹落在嫩粉的爪垫上。

“揉背!”

“好的。”宁渊任劳任怨。

可没半盏茶,云曜又困顿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七日。

醒来的云曜昏昏沉沉,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洞中冷冷清清:“宁渊!宁渊!”

“我在,我在,在这里。”

宁渊及时的回应驱散了心里的不安,云曜绷紧的心弦渐而松了下去。

“冷吗?还是累?伤口疼不疼?要揉揉吗?”

约莫这次养好了点身体,云曜找回了前些天丢失的面子,想到自己居然在宁渊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顿觉无比丢脸。

见云曜撇开头不吭声,宁渊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笑的同时轻言细语地挨着询问:“或者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画画看吗?还是我们下棋?要不然我讲故事。”

这样被一声声哄着,云曜内心的羞耻感好像驱散了些,他犹豫了会儿,道:“蝴蝶。”

“蝴蝶?是想看蝴蝶吗?”

“嗯。”

“好,别的呢?”

云曜只说了一个蝴蝶,又别扭地不想开口。好像自己想要的东西太多,就会显得他格外没用。

宁渊细心道:“正巧我要去看谢云璟布下的阵法,反正都要出去一趟,除了蝴蝶还能带好些东西回来。对了,我记得蝴蝶在的地方有好些流萤。曜大人,不如再看看流萤?”

云曜点头:“好。”

金眸盯紧宁渊的神情,只要有半点不耐,或者嫌麻烦,他就会立马改口说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稀罕。

可宁渊还是十分温柔耐心,他深思了会儿,又提道:“流萤所栖息的林中,长满了上次我带回来的红果子,算算时间,这一批肯定熟透了。那些果子味道清甜,若烂掉倒也可惜,等会儿我顺便再摘一些回来,好不好?”

深渊般的黑眸柔和得宛如一汪春水,直直蔓延到内里。

云曜透粉的耳朵间不太适应地颤了下,他扭过头:“你想摘就摘,问我做什么?”

“那我这便出去。”

宁渊抱着白毛团子,像之前裹小鱼般用灵气裹住白毛团子,免得冷着云曜。如今的云曜灵气缺失,连最简单的驱寒都办不到。

又将团子小心放在柔软衣料上,宁渊道:“我去一下就回。”

“嗯。”云曜眼睛都睁不开。

宁渊方走,还没两息,云曜立马浑身不自在!疲惫的身体,加上死寂到可怕的坏境,如今的云曜不论身体还是心理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要脆弱。

迟迟捕捉不到任何动静的白毛团子一下炸了开。

洞穴里没有一个人,只剩他一个。

黑黝黝的,又冷又湿,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月亮,没有花没有草。什么都没有!

烦!

好烦!

愤怒不甘涌上心头,凭什么他不能出去!凭什么他就要被锁在这里?!

都怪谢云璟那个畜牲!狗东西!

还有这该死的梵文!

那些百姓也全是坏的,坏的!

他们这些骗子,全没良心,都是白眼狼,狗东西!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满腔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