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则是扮作萧徇身边的一个近卫,贴身保护着萧徇的安全。
祈福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一路上满是围观的百姓。
因为皇帝不想因为皇家祈福的事打扰百姓,颇有些与民同乐的意思,所以金鳞卫并未清场。
灵业寺外的集市今日分外热闹,到处都是卖力吆喝的小贩,想要沾点君恩。
……
皇帝对萧徇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
祭祀时,林琛雪站在萧徇身侧,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害怕皇帝身边的高公公会认出自己。
但渐渐的林琛雪发现,高耽并未注意她,不由松了口气。
想是那夜光线昏暗,她又侧着身,并未被对方看全。
林琛雪密切的注意着皇帝的情况。
她很敏锐的发现。皇帝休息时,一直在和太子聊天,甚至没有给过萧徇一个眼神。
林琛雪心头一紧。
难道是因为宫宴的事情……
前日给战士们做冬衣,萧徇虽然拿出了三万两白银,但显然并未得到皇帝的谅解。
林琛雪怎么也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情,余威居然发展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
林琛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萧徇,却发现萧徇表情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灵业寺是皇家寺庙,故而其装饰华美无比。
祭祀结束后,皇帝步行来到客房中休息,屏退所有人,身边只留下亲信太监高耽、太子、皇后、六皇子秦宴澈,和萧徇陪伴。
林琛雪紧紧的站在萧徇身边,眉头紧锁。
小沙弥端来清凉的荔枝水,皇帝喝了一口,又吃了些荷花酥和茶果子,浓密的胡须上沾满了点心渣。
大太监高耽用手帕,细心的帮他擦拭着。
皇帝疲乏的闭上眼,正想小憩下。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皇帝抬起浮肿的双眼,神情闪过些许不耐:“是谁?”
高耽迈着小碎步下去,回来时低垂眼眸,禀报道:“是灵业寺外弄皮影戏,演幻术的小贩正在表演,喧哗声是观看的百姓所发出的。”
太子皱眉,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打扰父皇休息,还不快让金鳞卫打走!”
皇帝却忽然来了兴致,抬手制止了准备出去叫人的高耽:“慢着。”
“听说天下幻术,千奇百怪,朕还从未见过。”皇帝挥了挥手:“把人带进来,给朕表演两手。”
高耽应诺,转身出去。
皇帝将六皇子秦宴澈抱到腿上,逗他道:“我儿看过幻术吗?”
秦宴澈脆生生的说道:“没有。”
皇帝笑了起来:“澈儿要是喜欢,父皇便让人组一个江湖班子,天天来宫中给你表演才艺。”
秦宴澈:“那儿臣肯定是看不了的。”
“哦?”皇帝好脾气的问
道:“为何?”
秦宴澈:“母后不让儿子看,便有人直接送来,极少有人曾目睹过整个瓜的生长过程,一时间所有人震惊的说不出话。
又过了半盏茶,藤条上那朵黄色的话缓缓闭合。
再次打开时,花中竟然出现了五六个指甲盖大小的人!
这些人形态各异,有高有矮。
有的是农民,手中拿着锄头。
的则是市井小商贩,扯着嗓子拼命叫卖着。
他们栩栩如生,还会走动,竟然从花中走到藤条上。
皇帝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些人无比真实,又哭又笑。
他甚至看到有个士兵打扮的小人来到他面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秦宴澈皱眉,天真的问道:“父皇,这也是假的么。”
皇帝干笑一声:“这——”
他话音未落,忽然看到那士兵模样的小人脸色徒然变得狰狞恐怖,那原本正常的五官瞬间扭曲起来。
小人手中的刀,瞬间涨大数倍,他尖声叫道:“斩昏君!”
下一息,明晃晃的砍刀就朝着皇帝砍过来。
皇帝的脸色瞬间煞白,吓得哇哇大叫,猛地站了起来,把秦宴澈往前面一扔。
皇帝原本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双腿虚软无力,虽然竭力躲闪,动作还是慢了半拍。
眼看着刀就要将他捅穿,离他最近的萧徇忽然站起来,踉跄的倒在他的身边。
林琛雪瞳孔骤然紧缩,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萧徇,指尖滑了一下,却并未握稳对方的衣服。
萧徇挡在皇帝面前,硬生生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