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傅忱陪怀乐用完膳就走了。
梁怀惔今日也不在府上,校场里头搭了供怀乐休憩纳凉的亭子。
闲闲扎马步练箭打木桩子,怀乐就不用跑到二楼的阁楼院子上去了。
“皇嫂你看,闲闲的箭术又精进了不少,比起皇兄当年还要厉害呢!”
怀乐听着也高兴。
闲闲练完了箭,手里的弓都没有放下,跑过来抱着怀乐的腿。
甜滋滋喊,“阿娘~”
怀乐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闲闲指着不远处的靶子,“阿娘快看,全都中靶心了。”
“是呀,闲闲真厉害。”
闲闲咧嘴笑,他的眉眼都弯起来。
凑上去,耳朵贴着怀乐的肚子听,“等弟弟生下来,闲闲就把闲闲的小弓给他用,教弟弟射箭。”
傅唯禹问,“为什么是弟弟,闲闲不喜欢妹妹吗?”
怀乐也问,闲闲抿了抿唇,“喜欢,阿娘生的,闲闲都喜欢。”
“妹妹会陪闲闲练箭吗?”
傅唯禹回他,“妹妹当然不练箭了,哪有小姑娘练箭的。”
闲闲失落啊了一声,低头想了想,“那我给妹妹送很小的弓。”
“妹妹可以拿在手里玩。”
怀乐摸摸他的脸蛋,“好。”
闲闲捏紧了弓,小脸板得极其严肃,“阿娘,我一定要好好练箭,将来要是有人欺负妹妹,我就揍他。”
“闲闲一定会保护好妹妹。”
所以,快点出来呀,好想和妹妹一起玩。
怀乐听见他的话,拍拍他的脑袋,“乖。”
外头送果茶的婢女又来了,瞧着脸上慌里慌张,到面前时,匆匆行了礼禀道。
“夫人,外头钱媒婆又来了。”
怀乐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谁是钱媒婆,听着,有些耳熟,却又不太熟悉?
才听完话,傅唯禹急性子就急冲冲站了起来。
“怎么又来了!”
婢女接着说,“何止呢,钱媒婆不止自己来了,还带着一个姑娘。”
傅唯禹叉腰,“什么?!”
“皇嫂,我先过去看看。”
怀乐听到她的声音才想起来,钱媒婆是谁,她可有名了,惯会给哥哥拉姻缘的那个人。
回回都是替人上来说亲事。
怀乐回来后,傅唯禹在她旁边叨过很多回钱媒婆的事迹。
上门的媒婆数不胜数。
很少见傅唯禹气成这样,足以可见钱媒婆究竟有什么本事了。
用傅唯禹的话来讲,钱媒婆的本事就死缠烂打,比狗皮膏药还要厉害,便生她那张嘴厉害,颠倒是非黑白。
傅唯禹也不好出手治,怕疾言厉色赶走了,到时候钱媒婆到外胡说些什么。
每回钱媒婆上门,都得周旋。
她风风火火跑到半道,又回来,怀乐脚步慢,疑看她,“怎么了?”
“皇嫂,钱媒婆我自去打发了,你有着身子先回去休息,别过来听她说话,平白惹烦恼。”
怀乐看她愁云惨淡,定然知道钱媒婆不好对付,怀乐按住她手,“没事,我随你一道过去看看。”
“不行不行。”傅唯禹摇头,“别冲撞了肚子,太医说没满三月呢。”
要是让皇兄和梁怀惔知道,她保准要挨骂。
怀乐好笑,“我又不是瓷打的娃娃,碰一碰就碎了。”
傅唯禹嘀咕,“瓷娃娃哪里能跟皇嫂比。”
“走走走,我先送皇嫂回去。”
怀乐知道她拧不过来了,就耍诈诓她,“既如此,你先过去,我和闲闲回院里,后面跟着很多人,不怕。”
傅唯禹挠头,“成吗?”
钱媒婆没有人拦,也不行。
“有闲闲在。”
闲闲挡在怀乐面前,奶声奶气的保证,“姑姑放心,我会保护好阿娘。”
傅唯禹看看娘两,“好。”
她前脚走了没多久,怀乐牵着闲闲的手,“走,去看看。”
“别让你姑姑吃亏了。”
闲闲刚刚就看出来阿娘要去,他两只小手都牵住怀乐,“阿娘不怕,舅舅和阿爹不在,闲闲在。”
他挺起自己的小胸膛,“闲闲会保护阿娘。”
常握弓的那一只小手放到了怀乐的小腹上,“还有妹妹。”
怀乐扬了唇。
周围随身侍奉的婢女们全都笑开了眼。
“乖。”
怀乐厅堂时,傅唯禹暗里的逐客令都不管用了,钱媒婆那嘴当真是厉害的,三言两语就把她呛回来。
到游廊时,就听到她们的声音。
“钱媒婆,好话说了多少遍,你都不过脑,既然这样别怪我动手撵人了!”
傅唯禹招手喊来侍卫,人都没有走进,钱媒婆倒先尖声厉叫起来。
“督司府的规矩越发大了,梁大人在外头都讲究以礼待人,宽人待下,这怎么督司府的人反倒是....”
又拿梁怀惔出来堵,傅唯禹气得牙痒痒,“你给我闭嘴!”
眼看着乱作一团,怀乐招手过去。
她叫上来的人,还没有上前去制止这场闹剧,钱媒婆眼尖看到人了。
吆喝开了,“哎哟,是梁大人的妹妹吧。”
傅唯禹听到响,忙跑到怀乐身边,替她拦着,“皇嫂,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回去的嘛。”
“这里乱作一团,什么样的人都有,别叫肚子里的宝宝听了腌臢,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