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祈安松一口气,拍着胸口。
“能便好能便好。”
西律皇嗣就两根独苗苗,新后的儿子是个德不配位的,能生也不配生,傅忱要是不行了。
这岂不是断了。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别叫他只能稳坐几年,后继没人承袭了。
这才是真的造孽。
“啧。”付祈安叹一声,他转头对着傅忱的暗桩,说出他心里头不敢说的假设。
“瞧见没,做人要有良心的,叫他瞎搞,还不好好善待人,报应来了。”
暗桩再次接不上来他的话,“...........”
付祈安扔了那太医,上脚踢,“滚滚滚滚,滚进去好生医治,别落了什么病根子,不然有你好受的。”
太医擦汗,连声应是。
付祈安摸着下巴,“他这一伤倒是好了。”
暗桩,“……”
南梁的事情还没有捋清楚,那南梁三公主娶在那,付祈安还心想着叫他别碰呢。
西律南梁事情乱,一个公主都这样了,别再搅个女人进来,后期梁怀月这个女人瞧着就不简单。
在正殿的时候,付祈安就留意到了,那般局势下,她还能稳得住心神。
只怕,不是善茬子。
付祈安没说出来,他还故作哀叹。
“你家殿下那事不大周全.......好歹那小公主去得惨,养伤几个月,就当给她守守孝吧。”
暗桩心里冒汗:守孝两个字能乱用吗?
........
不知道灌了多少汤药吊着命,傅忱的高热整整熬了三天三夜才悠悠降下去。
他伤得太重了,身上的伤还要养着。
等他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月。
如今才是真正的渐入寒冬,步入十二月,南梁好像再难有晴好天,常常连夜飘雨雪。
傅忱有意识的时候,不清醒都能听见簌簌而下的落雪和房檐滴下的水声。
躺了好久,浑身的骨头都僵生了一般,动一下又酸又疼,像有密密麻麻的小蚂蚁在咬,一阵连一阵的凿心钻肺。
病去如抽丝,他脸颊两旁的肉凹陷下去,眉眼越发深邃,长发披散在肩头,浑身透着一股病态的美感。
傅忱怔愣瞧着外头的皑皑白雪,他没睁眼的日子能感知到身旁的一切,雪怎么还没有停?
他一直等的脚步声没有响。
整整过去一月有余了,他一次次期盼,又一次次落空。
梦里一直萦绕在他耳边,总能听见的笑声,真的没有了。
醒过来白茫茫的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张开眼,深深刻在脑海里的那张脸,他塌边总蹲着的那个人,消失了。
好安静,怎么这么安静。
好像大梦一场,都是假的。
她真的
傅忱指间动了一动。
暗桩没日没夜守着,自然发现他醒了,连忙去叫付祈安。
付祈安听到傅忱转醒的消息,撂下手头的事情连忙赶了过来。
他坐在塌边,手晃到傅忱眼前。
“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