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遗像坏了。”老太太终于回过神来,捂着一抽一抽的心口吼道:“你在做什么?!”
“祖母。”姜瓷宜温声喊。
老太太立刻斥道:“你不配喊我祖母!”
“那,程夫人。”姜瓷宜思考了一下称谓,随后平静道:“我在电话里跟您说过,您如果非要我来,我也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
老太太吼道:“她都去世了!都是因为你!你竟然在灵堂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是人吗?”
毕竟年纪大了,稍微用些力气,颈间皱纹撑开,因为身体纤瘦,血管都露出来,还有些倒嗓,听上去倒像是在声嘶力竭为徐昭昭鸣不平。
可字字句句都在道德绑架。
姜瓷宜却没生气,只觉得好笑。
压了下唇,并没笑,而是淡淡道:“第一,她不是因为我去世的。反而是我因为她在医院昏迷不幸,躺在病床上不知生死,刚刚醒来就被通知要来祭拜谋杀未遂的杀人犯。我不舒服。”
她语气平平,可在安静下来的场合里,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落进旁观者的耳朵里。
带着不容忽略的威压。
那种跟年纪并不相仿,还带着很强专业性的成熟感让人觉得稳重,围观者里有人不由自主点了点头,结果被身边人拍了一下,低声道:“找死啊。”
那人才反应过来,立刻神情严肃地继续看戏,生怕被老太太看见以后没办法刷好感。
而姜瓷宜并没有结束,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第二,我不觉得我做的这件事大逆不道。我的长辈在世时我不曾忤逆过半句,在她的灵堂里我长跪不起,参加过一些逝者的葬礼,也总是怀着一颗温良的心,
有程星在,不会的。姜瓷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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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舒晴这才放弃。
但隔了会儿给她发来一个链接,是关于读书会的活动,在江港市的半山书局举行。
姜瓷宜发了个问号,郑舒晴立刻撤回:【/龇牙。这是准备发给我编辑的,没想到发错了。】
姜瓷宜问她读书会是做什么,郑舒晴解释了一番,大概就是十几l个人围坐在一起,分享自己最近读过的一本书,给大家复述这本书的情节,再讲读过这本书的感悟。
郑舒晴邀请她:【你要去吗?】
为此,郑舒晴列举了几l条好处,可以培养自己读书的习惯,还可以去认识新的朋友,以及安利自己心水的书给别人。
姜瓷宜看完之后说让她等等,转头问程星:“你要去参加读书会吗?”
姜瓷宜将这个活动的内容和形式转述给程星,程星却问她:“你去不去?”
“我要上班。”姜瓷宜说。
“我也要上班的。”程星说:“这种活动一般都是晚上或者是休息日办吧。”
姜瓷宜问了一下,还真的是。
程星说:“你去的话我就去,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
“为什么?”姜瓷宜摩挲着手机侧面,低敛眉眼,放轻了声音,却还是难掩她的不解:“你不必一直跟着我。”
“我想跟着你。”
“嗯?”
“我不想看你再受伤了,阿瓷。”
程星温柔地唤她,这个从未有人喊过的小名,姜瓷宜第一次觉得她的名字也可以如此缱绻。
姜瓷宜原本微微抬眼看她的,但被她用温柔的声音唤出来那刻,心口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目光迅速移开。
就连说话的嗓子都有些许干涩,却还是问她:“你守着我,我就能一直不受伤吗?”
“最起码我在你旁边,先受伤的是我。”程星说。
“为什么呢?”姜瓷宜没察觉,连带着她的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
疑惑不解,对她竖起了高高的围墙,却还是在她的轻唤下土崩瓦解。
姜瓷宜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要你好。”程星说:“只要你好,我就别无他求。”
姜瓷宜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且……这句话是表白吗?
不像,但又很像。
姜瓷宜问她:“你对谁都这么说?”
“不是。”程星无奈地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对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