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开始还想狡辩,但兰鸢山很快就呈上了繁里和繁雨两位公主与他互通有无的手书,并给出太子多年收受扬州知府贿赂的具体数额账本,证明太子和扬州知府私交甚密。
最后,会说话的方岫玉亲口指认,表示自己曾经因为误入书房看了那本贿赂账本,所以才被方且深毒哑了嗓子。
而毒哑他的东西,正是西域皇室才特有的鸣凰毒。
太子与扬州知府私交甚密,这证明扬州知府背后的主子就是太子,而毒哑方岫玉的鸣凰毒又是西域皇室特有——
如果不是太子给了扬州知府这样一种毒,扬州知府作为一个地方官员,怎么可能弄到这些毒?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方且深在搭上了太子这条线之后,逐步知道了太子勾结西域的内情,但他非但不怕,甚至还胆大包天地用了西域特有的毒,来毒杀亲子。
皇帝知道后大怒不已,下令将方且深下入天牢,严加拷问,而让太子禁足在东宫之中,若无口谕,不得外出。
顿时,大周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太子被禁足在东宫,隐隐透露出了要废太子的信号,但皇帝一直没有下旨意彻底废除太子,又让人颇觉得君恩难测。
之后,宫内外忽然流言四起,说太子患有不举之症,无法孕育子嗣,最后,这个说法得到了太医院众太医的肯定,并且通过滴血认亲证明,太子的两个双儿其实都是太子妃和别的男人私通生下的孽种。
皇帝知道后又惊又怒,气的好几天没吃下饭,最后突发中风,偏瘫在床,下半身已经不能自如行动。
终于,在太子被禁足在东宫一个月之后,皇帝下了第一道圣旨——
敕令废除太子,将太子贬为普通的藩王,令太子不日便离开京城,前往自己的封地朗州。
而第二道圣旨,就是将兰君也封为皇太孙,等皇帝一死,便由兰君也即位。
两道圣旨一下,朝野皆震惊,但明眼人都明白,太子大势已去,再无登基的可能。
这两道旨意下来的时候,方岫玉正带着兰君钦在花园里荡秋千。
小狗宝宝趴在方岫玉的膝盖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随着秋千的晃动,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一身蓬松干净的毛发上落着淡淡的月季花瓣,变成了一只满是月季花香的小狗崽。
在兰鸢山的操纵下,太子一党分崩离析,丞相被迫下台,大理寺卿也被架空权力,虽然名义上仍是大理寺卿,但实际上整个大理寺已经由池若学主理一切内外事物。
而池若学又听命于兰鸢山,这朝堂的势力,已经逐步向定王一脉倾斜。
兰鸢山仍旧没有和旁人透露自己看得见的事实,方岫玉嘴也严,没和任何人说过,所以现在整个朝野上下皆认为兰鸢山没有即位的资格,所以都将眼睛放在了兰君也的身上。
兰鸢山知道现在的兰君也很危险,但因为皇帝不允许兰君也出宫,所以兰鸢山还在伤脑筋怎么把兰君也弄出来。
他今天特地找来池若学,想和他讨论讨论,怎么暗中保护兰君也。
“池大人........池大人?”
一阵疑惑的清冷男生将池若学的思绪全部拉了回来,池若学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兰鸢山面前走神了,忙告罪道:
“殿下恕罪,臣.......走神了。”
“是什么让池大人想的如此入神?”兰鸢山笑道:“竟连本王这上等的好茶也留不住大人的心思么?”
“.......殿下说笑了。”
池若学汗颜:“殿下的茶是好茶,是臣粗陋,品不来罢了。”
兰鸢山笑了笑,没再这件事上多做纠结,只道:
“池大人以为,我该如何将我的大儿子接出皇宫?”
池若学凝眉,表面上在听兰鸢山的话,心中却在想别的事情,愣了半天,才磕绊道:
“.........臣,臣不知。”
兰鸢山:“..........”
他收了脸上的笑容,一展蓝玉折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因此显得露出来的眼睛有些冷:
“池大人,本王在和你说话,”他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究竟是什么,让大人如此神思不属?”
“......殿下恕罪。”池若学闻言,视线在触到兰鸢山收了笑容的脸色时,心中咯噔一下,忙跪下来,低声道:
“殿下,臣.........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