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听出这是要让他陪酒的意思。
这可罕见了。
“淮哥,见什么人啊?你给我托个底。”
“很重要的人。”盛淮终于看他一眼,“管好你的嘴,多吃菜、少说话。”
裴知远以为就是老同学见面,没有叫人作陪。
三人要了个包厢,孟归八面玲珑,路上又得了盛淮授意,一顿饭吃下来,既痛快敲定了电影投资的事,也顺利把裴知远灌了个酩酊大醉。
“你可以回了。”把裴知远扶上自己的车,盛淮看向孟归。
“不是,哥,你把人家灌醉了想干嘛呀?”孟归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凑近盛淮耳边小声嘀咕,“有些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咱可不兴强取豪夺的。”
这是什么混账话!盛淮脸黑了黑:“你喝多了,回家醒醒酒。”
他说着,示意公司的司机把他扶上另一辆车。
“哥,忠言逆耳!”孟归还苦口婆心上了。
盛淮黑着脸,“砰”的一声,亲自给他关上车门。
看着车子起步开走,他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先生,到哪儿?”司机问。
盛淮看了眼裴知远,试探着问他:“知远,你家地址是哪里?”
裴知远喉咙咕哝了一声。
“紫荆巷。”盛淮对司机道。
司机很是怔了怔:不是,那位咕哝了句什么呀,您这都听得清?!
他怎么一个字儿也没听明白呢?
心里古怪,司机迟迟没动作,直到盛淮催促一声:“开车。”
他下意识踩下油门。
紫荆巷就在这附近,不一会儿就到了——本来没这么快,司机没来过这一带,打算导航的,但先生他比导航还灵……
“先生,到了,是这里吗?”
司机按他说的门牌号,在一户庭院前停下来。
“是。”盛淮神思不属望向那两扇熟悉的大门。
“先生?”
见他发呆,司机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您还好吗?”
司机看了眼盛淮紧攥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眼他苍白的脸。
是不是看错了?还是空调开得太凉了?先生嘴唇怎么在抖?
“嗯。”盛淮回过神来。
“好好扶这位先生下车。”他吩咐着,手伸向车门。
迈下一双长腿,他有些生疏地展开手杖,撑着走上台阶。
伸手按响门铃,他侧耳倾听着门内动静,可心脏跳得越来越剧烈,吵得让他听不见其它。
先生
这到底是怎么了?身体好像也开始打颤了。
司机扶住裴知远,正替盛淮担心,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