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不成,真是麻烦。
他嫌弃地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却下意识按掉,然后才看了眼来电人:孟归。
手指按上屏幕,他站起身来,准备回电话过去,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
“裴昱!”
笨蛋!这么大人了,睡个觉还能摔下椅子!
“怎么还不醒?”盛时安守在裴昱床前,盯盯裴昱,再盯盯他头上的吊瓶,眼睛通红。
“低血糖而已,一会儿就醒了,你别紧张。”
见他小手一直紧紧攥成拳头,盛淮不由出声。
这一出声提醒了盛时安,他老气横秋地问:“饭,你给爸爸订了吗?”
“订了。”——按他的要求,干净,营养,不辣,没有葱姜蒜香菜。
然而盛时安依旧满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看着爸爸饿晕!”
就算吵架闹别扭,他怎么能不关心爸爸的身体?还看着爸爸晕过去不扶!
小孩儿看着裴昱额头淤青,心疼坏了。
要舅舅何用!
饿,饿晕?
裴昱迷迷糊糊醒来,听见这句话,一时犹豫要不要睁眼。
怪丢脸的,裴昱手指蜷了蜷:崽崽把他当爸爸,还,还是满分的,他的形象……应该保持“高大”才对。
——要不还是再“晕”会儿吧。
可是一股香气传来,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醒了?”盛淮注意到他小动作,身体往前凑了凑,见他睁开眼要坐起来,用力按住他手背:“小心针。”
他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按上他额头——不光低血糖,他也在发烧,吊瓶里加了退烧药——他就知道他是个大麻烦。
裴昱身体僵了僵,强忍住没躲开,手指却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