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完时间,明舒拍拍膝盖,站起身,“先告辞了。”
明家这些年发展得很不好,自从老爷子不管事后,养父把整个公司管得乱七八糟,摇摇欲坠,大厦倾颓。
养母追上去,“你把你弟弟打破相,这件事你得负责,不然我上法院告你……”
灵堂中咋咋呼呼,远处一些人好奇地竖起耳朵想要吃一口豪门八卦。
明舒打断她疯疯癫癫的话,“公司最近欠了不少钱吧。”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养母的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你在打我家公司的主意是不是!”
随即养母看了一眼里面的儿子,“我都说了,你和你弟弟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嫁给她,咱们亲上加亲,给公司冲冲喜这难关不就过去了?”
明舒冰凉的薄唇轻启,“你做梦”
养母脸色抽抽:“……”
“不过我可以借给你们钱,说个数吧,我让律师过来,现在就把欠条打了。”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养母脸色变化,“一家人打什么欠条……”
公司确实大不如前,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别人异样的眼神和口舌,让明舒嫁给她儿子。
这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借不借?”
明舒一身白衣,冰凉凉地靠在细雨中的廊柱上,“至于抵押物,就用公司的股权吧。”
明舒那双凤眼儿明明在笑,却让人感受到眼底的寒凉,“反正咱们家总是会渡过难关不是吗?我也相信养母能把这笔钱还上。”
公司最近欠了下游工厂一大笔钱,现在材料供应不上,合作开发的建筑项目都要烂尾。
养母刚刚警惕的表情松了松,“对对对,能还上,就走个程序哈。”
养父那边商场建设使用违规材料以次充好,官商勾结,而养母把公司股权作为交易筹码,公司摇摇欲坠。
明舒心中默默计算着能到手的数额,掏出眼镜布,把无边框眼镜上的雨水擦拭干净。
这些钱当做嫁妆给她的小妹妹,好像还是不够。
她妹妹值得更好的,她需要多赚一些钱才行。
不止嫁妆,她还要多攒攒找医生的钱。
生活艰难,舒舒叹气。
苏垂云走进洗手间,她摘下手套,打开水龙头,清洗着每一根手指。
任由刺骨寒凉的水冲刷在指缝间又再次往上冲,刷在手腕和小臂上。
水流过遍布着如梅花般的红痕的小臂内侧,带来一阵酥麻,明舒手指温柔地抚摸在欢.愉痕迹上。
“她牙真厉害。”明舒半是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