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除了他之外,其余五个人表情都微妙了,连那冷酷的牛仔都挑了下眉,不冷不淡扫过隋炘。
说真的,他们都算是红眼的高层了,内部的关系肯定复杂,如果没有这所谓的关系网异能,单靠这个女人初来乍到凭着小聪明就窥探出虚实,那不太可能。
假如她真有这种奇妙的异能,虽非战斗类异能,但对于掌权者来说反而比战斗类还管用。
乱世么,很多大佬其实往往不是死在外敌手里,而是死于内贼手中。
莫斯这种掌握荒野组织的老大肯定怕被下面的人造反,所以.....
隋炘变得很紧张,谨慎道:“能让他们出去吗?或者让他们戴上耳机,捂住耳朵。”
这什么意思?
内涵谁呢。
索尔牙根紧了紧,阴柔细美的手指再次摩挲刀柄。
那个胖子更是掏出手绢不断擦着额头汗水。
不是,这女的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异能?
这让他们怎么活?
瓦卡:“我不需要,我对父亲一片忠心,绝无一意,你明说就是了。”
这搞的其他人更尴尬了。
索尔慢悠悠说:“三弟着什么急,难道我们就不忠心了?”
他已经掏出了耳机。
那牛仔也准备捂住耳朵,莫斯却说;“三枪你无须。”
牛仔颔首,也没继续,但看向隋炘,手指在腰间□□扳机上摩挲着。
气氛一时胶着,
每个人的生死好像都停顿在那。
直到隋炘干涩了咽喉似的,说:“那位长得挺帅的小哥哥,他身上的线连着那个胖子跟陈默。”
因为她看出胖子掌管这个驻地后勤,也包括对难民的监管——他的鞋子是很厚的胶底鞋,就跟加了增高垫似的,且外包一圈薄金属,这是为了隔开难民营中打量的腐水,而他的衣服材质也是防液体粘连的防水材质,脖子上还挂着口罩,说明他随时提防着有什么脏东西喷到身上。
难民营尸体太多,病菌多,他为自保设防,会体现在着装上。
他还戴着手套。
当然也可以猜测他是洁癖,然而洁癖的人头发很有,头皮屑也多,说明本身并不爱干净。
而后勤总管这个身份还是很重要的,他掌管难民营,就说明也负责对沙尔鬣犬的喂养,沙尔鬣犬又是红眼组织的一大杀手锏,那么这人自然不是一个小人物。
至于他跟索尔的关系....隋炘想到了大门口那些看守,包括胡子男,他在起身走向自己搞事前,坐在椅子上吃着肉,把骨头递进了笼子里喂养沙尔鬣犬。
这没什么,问题是笼子缝隙很大,他的手指是伸进去的,完全不怕那头沙尔鬣犬连着他的骨头一起吃掉。
沙尔鬣犬这种生物呢,凶残野性,靠着腐肉喂食驯化的确可以招为己用,但认主,每一头幼犬生下来之前,都会提前抱养到目标人物面前通过气味熟悉让它从小认知到主人的身份。
莫斯肯定是主人,但经过长期的喂养,胖子也是它听从的对象,后面得通过这两人的指令,下达一次命令,让它们听从陈默这些外出人物的小头目。
其余人它们根本就不在乎。
动物么,没有红眼组织这个概念,它们认人。
但下放权限应该是外出任务的事,在莫斯跟胖子都在老巢的情况下,胖子不可能下放权限给看门的人。
这就相当于古代皇帝的后勤总管把内宫权限分给了禁军头领,权利共享且分散,对于上位者是大忌。
胖子应该不至于这么蠢,那胡子男敢这么接近那头沙尔鬣犬就是个体事件——他可能经常私自喂养这一头沙尔。
那也证明他跟胖子关系不错,间接证明胖子跟胡子男背后的索尔一定有关系。
党争呗,他提前站位了而已。
莫斯表情没变化,牛仔倒是表情凝重了许多。
“继续。”莫斯说。
隋炘继续道:“那个瓦卡少爷,他身上的线也连着这个胖子。”
假设索尔跟胖子有勾结,瓦卡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在带着他穿梭在乱七八糟的难民营时,没有让人安保在周围,言语跟肢体都很舒展,还主动走在前面,这对于怕死的他来说很不正常,说明他自认为自己跟胖子有联盟,后者不会伤害他,那么不管这种联盟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这么说都不算有错。
莫斯还得不意外,但牛仔略无语,深深看了胖子一眼。
到现在,莫斯已
经大半相信她真的有这一块的异能了,但还是继续道:“还有其他人呢?”
隋炘:“那个陈默,他身上的线连着您....还有这个胖子。”
陈默得罪了瓦卡,他要活命,只能选择投靠莫斯或者索尔,作为一个人尽皆知的狡猾人设,他不敢冒险两个都选,风险太大,本身他跟瓦卡不对付,就已经算是讨好索尔了,没必要实际勾结,所以但凡他脑子没进水也会选择莫斯。
然后有前面任务控制沙尔鬣犬的事,貌似他控制的程度很深,不管如何,这种关系也可以直接披露。
披露了,比没有披露风险低。
“至于这位牛仔大叔。”
隋炘语气停顿了下,小心翼翼说:“他也连着您,还有这个胖子。”
她这个语气跟停顿,让牛仔大叔眼底敛了光。
“然后这个胖子...连着所有人。”
发现了,出镜率最高的是胖子。
这个死胖子达成了“雨露均沾,全面开花,广撒网海捞鱼,主打一个都不得罪,都是自己人....”的社交成就。
难怪他满头大汗,好像下一秒就要当场去世。
社交牛杂症晚期患者啊。
反正三枪都震惊了,莫斯也愣了一会才幽幽看着胖子。
胖子戴着耳机,察觉到老大的眼神,早已汗如雨下。
不过隋炘这话算是半胡诌了,反正就是猜测,因为以胖子这样的身份跟处境,注定了要掰扯他跟所有人有关系都是找得出理由的,只要别人有这个猜想,就可以自发找出证据。
当然了,全部勾结,也比单独勾结要好,莫斯不会找他麻烦。
就是....挺社死的。
你看他吓得,做贼心虚啊。
莫斯其实基本已经信了,也对这些人私底下的弯弯绕绕门儿清,但他还是不忘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一直能看到?”
“不,不是的,使用一会,就会觉得头晕虚弱,我感觉它是有消耗的。”
她本来就重伤虚弱,现在因为枪伤带来的些许发炎发烧,连嘴唇都变白了。
此后她就不说话了,因为作为阶下囚,她的生死取决于莫斯的一念之间......
莫斯手指摩挲着,半响,他说:“那你就告诉我,在天玺跟我红眼之间,你选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