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舒还怔愣没反应呢,月银便严肃说道:“你一直打电话烦不烦啊,不知道别人现在很忙吗?你都不懂得体谅别人吗?”
黎舒舒一头雾水,觉得这剧情不太对。
明明是她过生日,月银多次承诺却放失信,怎么到月银口中,反而是自己的错了。
黎舒舒茫然之际,月银语气不耐烦道:“从早上八点你就开始催,我都说了会来会来,难道我会骗你吗?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我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
顺着月银的逻辑,黎舒舒不由反思自己。她不停打电话催人,是有些烦人……她想到一半,忽然醒悟。
这熟悉的套路,似乎是传说中的pua?!
黎舒舒气得不断深呼吸,很想破口大骂。
她知道了,月银就是个傻逼!亏她昨天还觉得对方单纯天真,常年被家人忽视所以缺爱,是个小可怜。
现在看来,月银她根本就是极品!
电话那头,月银语气沉重:“黎舒舒,我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谁想到你会这样。我对你太失望了。”
黎舒舒气得捂着胸口,很想破当场揭穿月银的无耻程度。辛亏其他信徒见势不妙,及时扑上去捂住她嘴,才拦下她。
黎舒舒气愤不已,旁边一位能力者伸手指了指地下,又无声比了个‘祭祀’口型。
黎舒舒终于冷静下来,祭祀要紧。
如果自己这时候和月银撕破脸,对方肯定更加不会来参加聚会了。
黎舒舒压下怒火,装作没听见月银的pua,平心静气说道:“月银我把你当好朋友,才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结果你说了来又不来,一路上多次骗我,现在你反过来骂我。”
她说着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
怎么有这种三观不正的人啊。每次问都是出发了上车了,结果根本没动。明明是自己做得不对,居然
还反过来怪别人!
不得不说月银在气人这件事上是有点天赋的,就连从事邪神信徒职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干了许多坏事的黎舒舒都被气糊涂,甚至提起了三观。
月银听着黎舒舒的指责,居然诡异地没有反驳。
她大约是良心觉醒,也觉得自己理亏,话语也渐渐低了下去。
当黎舒舒说完后,月银低声道歉:“对不起啊舒舒,是我不对。但我暂时可能来不来了。”
黎舒舒打电话便是为了试探月银,她怀疑对方可能是猜到真相,才故意爽约。
没想到听完她的话,月银居然真的道歉反思。
黎舒舒本来八分把握对方可能知道些什么,但听到对方诚恳的话语,她又犹豫了。
月银如果真的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跟自己纠缠,甚至骗自己。
她哪里知道,月银纯粹就是为了好玩。
黎舒舒心中念头一转,嘴上立刻说:“为什么来不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间月银态度软化,故意指责对方,半真半假地说:“今天还是我生日,我那么期待跟你一起度过,月银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月银声音低落:“我也很想来参加你的聚会,可是我继父死了,我得去一趟医院。”
电话那头的黎舒舒:……真的假的?
这么大一件事,月银总不可能拿家人开玩笑吧?黎舒舒本来确定自己被耍了,结果现在又不确定了。
下一秒,月银说:“你和其他同学先去玩吧,我下午来找你们。”
她态度很好,语气真诚:“你放心吧舒舒,我一定会来的。”说完月银便挂断电话。
黎舒舒看着周围其他信徒,迟疑道:“她说沈郝平死了,她得临时去一趟医院,晚上再来。”
此话一出,在这等了几个小时,为此期待许久的信徒们都炸了。
“这都信,你是不是傻逼啊!她明显玩你呢!还下午来找你,我说你等到天黑,等到世界末日,她都不会来。”
“我靠沈郝平死了?我得赶紧把沈家公司的股票抛了!”
黎舒舒被大家提醒,再给月银回播过去,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眼见联系不上月银,大家终于懂了。
他们被涮了。
有人急道:“黎舒舒你同学居然是这种人。放人鸽子,不讲信用!害大家白白在这等几个小时。”
黎舒舒哪知道人心这么险恶,气得想哭:“我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有人问道:“月银她不来,祭祀怎么办?推迟吗?”
“不行!不能推迟,我们还等着呢。”几人细细簌簌聊了些事情,议论祭祀过程。
最终,那位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冷声说,“请她她不来,就别怪大家动手了。”
“我去找她。”
……
月银丢掉电话,继续坐在沙发上专注看电视。
沈小弟趴在旁边写作业,神情鄙
夷:“月银,你这样下去会没有朋友的。”
月银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说:“我不需要朋友。”
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我是冷酷无情的终究无情杀手,这些看不起我的人,最后都会诚服在我脚下!”
别以为她昨天没看见,当她说要给黎舒舒送礼物时,对方惊讶感动目光下的鄙夷和不屑,仿佛在说她是个傻子。
月银咔嚓咔嚓咬着薯片,大声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些曾经辜负我的人,看不起我的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沈小弟仰头看着自家姐姐,心情沉重:“姐,我求你了你别看那些了。实在不行你吃点药吧。”
他至今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月银能用如此坦荡语气,念出这么羞耻可笑的中二台词。
月银有一搭没一搭地逗沈小弟,忽然漫不经心抬眼,睨向窗边。
窗户敞开,白色的纱帘随微风飘荡,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有人在窥视自己,粘稠浓郁的恶意在空中弥漫。
月银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处无人的窗边。
熟悉的气息……似乎是很久之前,她刚从这具身体里醒来时,曾在献祭的地方感受过。
沈小弟正跟月银吵吵闹闹呢,忽然发现对方半天没有反击,正盯着某处发呆。
他忍不住撑着胳膊抬头,朝着月银看去的方向望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沈小弟盯着月银,好奇道:“月银你在看什么啊?”
月银目光落在别墅外的某棵树上的丑陋恶念,轻声说:“看傻逼。”
沈小弟茫然:“啊?”
月银没理他。
月银若有所思眨眨眼,随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起身拿起外套,便朝着外面走去。
沈小弟见她往外走,急忙直起身子追问道:“月银你去哪啊?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呢。”
月银语气随意:“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