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阴错阳差得靖勇王错爱,可是娘娘知晓我满心都是亡夫,绝不愿一嫁。如今靖勇王将聘礼直接送到我家中,民妇实在惶恐无措。思来想去,想不到既能不嫁,又能不失靖勇王府脸面的法子。所以……”
“靖勇王。”皇贵妃打断了沈檀溪的话,又冷笑一声。
施云琳立在一旁打量,在皇贵妃的脸上看见嫌恶和仇恨。
皇贵妃瞥了沈檀溪一眼,直接令人去把齐嘉恕叫上山寺。
在沈檀溪和施云琳忐忑等待的时候,皇贵妃倒是平静地继续抄佛经。
齐嘉恕很快就赶到了,许是骑了快马,进来时略微地喘。一进来,他瞥了沈檀溪一眼,心下了然。
他再看向经案后的皇贵妃,硬着头皮往前走。他知道皇贵妃不准他靠得太近,他在合适的地方停下脚步。他也知道皇贵妃不想听见他的声
音,所以他不开口。
皇贵妃忽然抓起书案上的砚台朝齐嘉恕砸过去。
齐嘉恕笔直站立,没有躲。砚台砸在他的额角上,顿时鲜血如注。
沈檀溪呆住。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他是皇贵妃的亲子,皇贵妃怎么会……
“果然身体里淌着脏血!和你那生父是一样的畜生!就连最卑贱的野畜肮脏的蛆虫也不如!你这样的下贱东西为什么要活着?惊雷应该劈死你!车辕也该在你身上碾过万万遍将你碎尸万段……”一向清冷平和的皇贵妃站起身来,在慈悲的佛陀前,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沈檀溪和施云琳完全懵在那里。
齐嘉恕倒是一脸平静,甚至轻笑了声。他略偏过脸,用指背蹭去将要淌进眼睛里的鲜血。
虽然知道母亲叫他过来没有好事,他还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了。看着愤怒的母亲,他只是平静地对皇贵妃身边的婢女说:“让你主子消消气。”
齐嘉恕面无表情转身往外走,经过沈檀溪的时候,他轻笑了一声。
“准你为亡夫先守三年也算迫你?三年,”他笑,“三年说不定本王早就移情别恋了,又或者被雷劈死、被车辕压死……”
沈檀溪怔怔望着齐嘉恕额头上的鲜血,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齐嘉恕和皇贵妃关系不好,可是绝对没有想到交恶成这样。她完全不想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齐嘉恕朝着沈檀溪竖了个拇指,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