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没有怀孕,没有孩子,这下,你总该是满意了。”
以他唯恐她怀上一个孩子和他扯上关系的态度,他应该是很乐意听到这个回答的。
为了他的阿兰,他欺负她,更甚至于,亲口喝下绝嗣汤,断了自己后路,一点余地都不留下。
蛮蛮以为陆象行不解风情,以为他愚笨鲁莽,可是谁说男人又不会体贴尽心呢,端看他心里有没有你罢了。
在他这里,蛮蛮得了个天大的冷屁股,她也再不想往上贴了。
陆象行呢,以为自己会心头一块巨石放下,可这口气只舒了一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缘由,看着尾云公主哀莫大于心死的带雨梨花面,右眼皮轻轻地上下跳。
一种无法释怀的懊丧,突然升起,毫无缘由。
他今天来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开怀的,带着滚烫的热意的。
昨晚骊山脚下那个吻,不是偶然,是一时冲动,源于激情澎湃,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冲动。
那股冲动一直保持到今夜。
“你——”
陆象行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吐口气:“没有也好。你休息吧。”
下不定主意,不如再考虑。
陆象行迄今不明,为何每每到了最后关头,都对这个尾云公主狠不下心来。
蛮蛮则连目送他都不乐意,等陆象行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门外,她趿拉上了棉鞋,走回床榻,倒头便要睡。
陆象行回到书房,第一次,没有立刻动身去净室,而是叫来了今日为蛮蛮看诊的全回春。
老者前来磨烟斋与陆象行会面,大将军负着双手,目光摩挲过壁龛中供奉的削铁如泥的陆氏宝剑。
“今日的脉案,长者请告知。”
这段时日,每每全回春替蛮蛮请了脉,都要在陆象行这里报备,才能离去。
今日也不例外,尤其时日特殊,全回春从蛮蛮的后院里离开以后,便一直在磨烟斋外候着。
老者徐徐起身,来到陆象行面前,拱一拱手,语气笃定:“夫人脉象一切如常,并未怀嗣。”
这对陆象行而言,应该是一种安抚。
可陆象行听了此话,从刚才持续到现在的闷躁,却无端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