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间唤了一声:“陆象行!”
接着蛮蛮便似乎看到,那团跳得高高的黑影落在了地上,陆象行的身影快得她根本看不清。
野猪在地面匍匐、挣扎、反击,可拼尽手段,依然奈何男人不得。
陆象行拾起地面的羽箭,屈膝跪住猪蹄,大掌按住野猪的后颈,眼风一凝,将那支箭重重刺进了野猪的颈部。
血液飞溅,再用力一搅,伤口豁开,血涌如泉。
不到片刻,那肥厚凶猛的野猪便一动不动了。
稍等,野猪尸身冷透了,陆象行从地面起身,朝着蛮蛮所在的荆棘丛走去。
冬季的草干,陆象行取下腰间的火石,将她身旁的枯草点燃,火光明明灭灭,一闪一烁照见荆棘从中余悸未消、胸脯激烈起伏的尾云公主。
单薄纤细的身体,衣衫上满是荆棘划破的痕迹,小脸上也被割了两道口子,渗出了细细的血痕。
陆象行迈入荆棘从中,一步,一步,朝着蛮蛮走来。
蛮蛮握着那根打草棍儿,眼珠失去了转动的能力。
直至他来到身旁,接过她的打草棍,扔在了一旁,接着,蛮蛮便双脚离了地。
她被他一只手便扛上了肩。
活像只人形沙包。
“……”
她还在期待被抱着回去呢。
“陆象行,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救。”
不蒸馒头争口气,蛮蛮梗着一口气道。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他不来,她今夜是凶多吉少,多半是要填了野猪的肚子。
可怎么能这样认输呀!
陆象行带她出荆棘丛,肩上的尾云公主虽然嘴硬,但行动上并不抗拒,可见,也只是嘴硬罢了。
他微微翘起嘴唇:“我把你丢在地上,你又该骂我了。”
有过一次经验了,他哪里敢丢。
骂他,骂他不是应该的么?
是谁答应得好好的,最后却又爽约的?
蛮蛮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又中某个熟悉的部位。
陆象行吃了痛,“嘶”一声,蛮蛮则如愿以偿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