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见了,却总忍不住要欺负这个南蛮子。
她教人不由拒绝地塞了一根月杖给蛮蛮。
蛮蛮警惕地望她,抓着月杖寒声道:“虞娘子,你要做什么?”
虞子苏浅笑嫣然:“你放心,这里这么多人,我能做什么。更何况,我虞子苏要的东西,我都会光明正大赢回来。秋意晚,你们尾云国小国寡民,不是山就是山,连个跑马的地方都没有吧?”
周遭虽然人潮熙攘,但因为虞子
苏几次三番与蛮蛮针锋相对,这时她的一番话,又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和离,亦是为了她好。
陆象行抿唇:“我若不上场,你会找哪个男人?”
蛮蛮思来想去,摇摇脑袋:“夫君,你真的不上场吗?那蛮蛮……蛮蛮也只好去求左郎中他们了。”
左子骞?
陆象行朝一丈之远外扫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的左子骞霎时一记寒噤,从颅顶凉到了脚底心,暗道:夫人害我!
“不必。”
陆象行的口吻极冷。
把蛮蛮吓得眼睫轻轻地颤栗了下。
少女裹着鹤氅,宽大的氅衣下身子纤细柔弱,脸颊也冻得红扑扑的。
长而迤逦的乌发绕过细颈,从雪领下蜿蜒垂落,晕开淡淡的薄荷梨花的清香。
蛮蛮起初以为他是发怒了,不敢去看他,但过了小会儿也不见他真正生起气来,蛮蛮悄摸儿地支起眼帘,偷偷觑他。
陆象行脸色不自然,半晌,低沉着嗓,道:“不用别人。”
左子骞蓦然生出一股秋扇见捐的悲戚之感:想当初金戈铁马浴血死战,管人家叫“自家兄弟”,现如今成家立业美妻在怀了,对人家的称呼就成了“别人”。
蛮蛮听了精神十分振奋,这大抵是陆象行第一次违逆心意,顺从她的愿望。
不蒸馒头争口气,倒不是为了那块区区的和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