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同伴们奋力战斗的身影,你摇摇头:“我不承认。”
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对面的神明坐立不安。
如戏剧般的场景中,你扬起头,展露那如脏污下水般的灰发,像流淌鲜血似的红眸:“神明的责任是让子民幸福,国家的责任是让社会安定,可现在,贵族在享乐,穷人在受苦——神明和国家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我又为什么要遵守他们制定的法律?”
全场轰然,你朗声回答。
“所以,我无罪。”
“狡辩。”那维莱特垂眼,手杖敲击地面以肃静剧院。
在他平静却仿佛隐含某种情感的注视下,你坦然微笑着:“那请您告诉我,尊贵的审判官老爷,你觉得枫丹【公平】么?”
“有的孩子生来就能享受每日限量的蛋糕,有的孩子却要在下水道捉迷藏,有的人每天只用关心新的衣服和香水,有的人却要穿着破洞的潜水服下海工作!”
“尊严、价值,你们在
讨论这些高深的词汇,我们却还在为明天的晚饭发愁。”一步步向前逼近,你将破旧的棉布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瘦弱却满是劳作痕迹的手臂,“回答我审判官老爷,寻求本该属于我们的公平,我,有罪么?”
红色的眼睛如同火光,点亮了雾霭中的灰河。
———
第二天【蒸汽鸟报】的头条,非常难得的用了大版面报道了对你和同伙们的审判。
不仅全文转载了你在庭上的辩论,还配上了谕示裁定枢机宣判结果:主犯【灰河】威廉危害枫丹安全,有罪,判处流放梅洛彼得堡,一百年;从犯若干受灰河蛊惑,亦有罪,判处流放梅洛彼得堡,二到五年不等。
二到五年。
看到这个数字,因为被单独审判而无法得知同伴结局的你长舒口气,对着静静站在一旁的那维莱特道:“谢了,审判官老爷。”
亲自将你带到梅洛彼得堡入口,并在等待交接的空闲里递给你蒸汽鸟报,自个独自站在雨中的最高审判官:“…梅洛彼得堡的人来了,再见。”
———
负责押送你前往梅洛彼得堡的看守是一对双胞胎,姐姐看上去比较干练,妹妹则相对天真。
但在带着你走下长长螺旋楼梯时,两个人却都满脸戒备,遑顾你带着手铐脚镣的事实,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没有一瞬放松。
实际上,不只是她们。
从天空被遮挡的一刻起,你在水下遇到的看守几乎都是用这样警惕又害怕的目光看着你——多半是被谁一起提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