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感觉袭来,年娇很快搂住男人的脖颈:“爷不去书房吗?”
又忧心忡忡地道:“幕僚先生会不会等着,耽误了政事就不好了。”
四爷顿时有些后悔没有揭穿她漏洞百出的谎。
他看了眼桌上的首饰盒,深深记下了木头的纹路,只从唇
缝吐出两个字:“不急。”.
年娇一觉醒来,问春喜气洋洋地掀开床帐:“格格,二公子进京了!”
她高兴道:“二公子昨儿住进了驿站,今天一早,便随宫里传旨的队伍进宫面圣,那叫一个马不停蹄。王爷不想您过于担心,还专门叫了人传口信,前来栖桃院告知二公子的消息。”
年娇下意识地露出惊喜的神色,很快压了下来,不让自己的嘴巴翘得太高。
虽然二哥一天到晚就知道坑妹妹,但血浓于水,那么久不见了,谁不会思念呢。
就是不知道二哥能不能前来王府与她说话,年娇轻快地下了床,很快想起了什么,扭过头问:“来递口信的人呢?”
“还候在外面。”
候在外面就好,老板是最最重要的人,每一个抱大腿的机会都不能浪费!
年娇从桌案上的铁盒里翻出桃花笺,这是上回她收纳的东西,她挑挑拣拣,选出较为满意的一张:“别叫他走了,先把这个带回去。”
“……”问春接过,“好。”
桃花笺到底没来得及递上,只因四爷一大早进了户部衙门,开始忙碌筹饷的事务。
人一忙起来,就会忘了时间流逝,听闻宫中来人,四爷眉心微动:“李谙达跟前的?”
来人正是李德全的小徒弟,他笑眯眯地打了个千:“王爷安好。万岁爷正有要事找王爷呢,您看,这就同奴才进宫?”
如没料错,汗阿玛此时正在召见年羹尧。心底的思绪转了一转,四爷颔首应了。
时至晌午,太阳热烘烘地照在大地上,两名男子一前一后走出紫禁城。
一个身着蟒袍,面容清俊,一个穿戴从二品官服,器宇轩昂。不消多时,身穿蟒袍的男子转过头,微微一笑,消融了浑身的肃冷:“很久之前便听闻亮工年少有为,只是相见匆匆,一直没有机会与你叙一叙话。”
年羹尧恭敬地道:“王爷的赞誉,我愧不敢当。”
四爷总算体会到了年羹尧的谨慎,方才御前奏对,要不是皇上厉声叫他起来,年羹尧能从头到尾跪着听。
四爷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嘴角都抽了抽,还是李德全苦口婆心地劝,才劝住他战战兢兢地坐下。
可这样的谨慎并不妨碍他惊才绝艳,皇上问他军事的时候,年羹尧答得实在精彩,连他这个领兵外行都顿生醍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