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胆大包天地想闯年侧福晋的院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使了个眼色,嬷嬷们便齐齐上手,把婢女拖了下去。
……
正院,福晋居高临下,看着满脸不屈的侍妾黄氏:“以为能请王爷过来,为你洗刷冤屈?”
她笑了笑:“可惜,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妾,王府没了你照样运转,第二天的太阳照样升起。”
就差告诉她不要痴心妄想。
福晋的语气越轻柔,黄氏的目光越恐惧,现在的雍亲王福晋,哪还有平日里的宽厚亲和?
她仿佛看见了与王爷一模一样的女子,严厉,不近人情,淡淡望来,就好像要她的命!
福晋坐了下来,接过方嬷嬷奉上的茶:“说吧,你何时被八贝勒收买的,这么多年,又为他办过什么事。”
黄氏拼命摇头,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您冤枉我了,福晋冤枉我了!我进府十年,平日里足不出户,哪里是那等吃里扒外的人,如有半句虚言,定叫我天打雷劈……”
福晋打断了她:“用不着天打雷劈。本福晋只告诉你,若是王爷亲自前来处置,你的家人,亲眷,想必会比捏在八贝勒手中过活更为凄惨——王爷手下有个粘杆处,你可知晓?”
黄氏瞪大了眼睛。
福晋也不怕告诉她:“以粘杆处的身手,帮助他们逃脱八贝勒的监视,轻而易举。当然,索命也是轻轻松松,你的家人是死是活,端看你的选择了。”
“……”黄氏瘫软在了地上,眼中茫然,挣扎,悔恨,不一而足,半晌,她嗓音沙哑地开口:“我说……”
半个时辰过去,福晋揉了揉眉心。
“都说后宫娘娘们争斗得厉害,比起八弟的手段,还是远远不如,”她道,“谁会想到兄弟的后宅之中,竟能被他钻了空子安插人手。十多年来按兵不动,一动,便传出去了独宠的消息。”
方嬷嬷面沉如水,这还是因为四爷不常去后院的缘故,加上福晋管家严密,机缘巧合之下,八爷只能接触黄氏一人。
那么其余皇阿哥们,又被探听去了多少机密呢?
谁会怀疑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竟是手足兄弟派来的密探?
当晚,四爷撂下政务,来到了正院。
他手中的佛珠越捻越快,福晋讲完前因后果,福了福身:“妾身用粘杆处吓唬了她,实有僭越之嫌,还望爷恕罪。”
四爷摇头。他沉默了良久,只道:“当年,老八在朝堂异军突起,我曾想过,若他真的适合那个位置,我心甘辅佐于他。”
福晋豁然抬首。
四爷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他神色平静,又与福晋商议了一些事,趁着夜色离开。
福晋看着他的背影,心道王爷恐怕是这般想的——他们都不行,那就我上。
即便早在弘晖病去那年,她与他的夫妻情分就不在了,她却也知道他一路走来,很是
辛苦。
年侧福晋进府的时候,她想着若年氏这样可爱的人能够偏爱他几分,想必他也会觉得高兴,时间长了,倒生出些许可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