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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膏药也无法彻底磨灭被火焰烧灼过的痕迹,晓美秋也后背上的那层凹凸不平的血痂脱落后,还是留下了颜色浅淡的斑驳红痕。

“你别说,还挺有艺术感的。”

手指摩挲着不属于自己的脊骨,松田阵平啧啧称奇:“拉远点看就跟你背上盘了条虬龙似的。”

已经放弃拽住自己衣服的晓美秋也面无表情道:“说这种话会害我被开除的,阵平。”

松田阵平嗤笑:“那能把你这玩意儿看成纹身的家伙高低得去挂个眼科。”

晓美秋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再一次为自己如今发自内心的淡然感到迷惑。

最开始,他非常非常抵触松田阵平所谓的帮忙——像这样掀开衣服,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身体,即使没有任何色情的成分包含在内,也会带给他灭顶的羞耻感;但松田阵平又是个会对认定的事绝不撒手的家伙,导致这最初的暂住生活经常会上演生草含量极高的闹剧——满脸恶霸样的松田阵平骂骂咧咧的扯着晓美秋也的衣服,被按在沙发或是床铺上的后者通红着脸扯住胸口的布料抵死反抗,换谁来看都会忍不住当场拨打110。

终究是松田阵平的铁腕更胜一筹,还是晓美秋也先举了白旗,换做当事人如今也有些说不清楚,总之,在一个月后的今天,松田阵平已经能肆意摸着眼神死的晓美秋也的后背,并对他评头论足了。

比如:“皮肤真白啊你,虽然我也很白,但感觉秋你还要白一个色号。”

再比如:“吃得少果然不长肉,光用看的就知道是很咯手的样子。”

再再再比如:“总感觉你这个腰能套进女款制服,下次有变装搜查给你申请一个名额吧。”

……好像有什么恶趣味的东西混进去了。

打不过松田阵平的晓美秋也只好使用了虚弱的言语抗议:“阵平,男人女装不会被发现这种剧情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还有不要再摸了,很痒。”

“啊?会痒吗?”

“我肩颈处是敏感点,真的很痒,放开我——”

眼看手下的乖仔被摸的马上要炸毛,卷毛恶霸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这场暂住的约定期限原本是到晓美秋也康复为止,但不论是松田阵平还是晓美秋也都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直到晓美秋也住处的房东打来电话询问他是否还要续租,此时,距离暂住的约定期限已经超出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系着围裙的晓美秋也看着锅里滋滋作响的炸虾,他握着长柄筷子的手紧了又紧,几次张嘴却都没发出声音;在旁边负责给鲜虾裹面包屑的松田阵平倒是很镇定的表示,如果晓美秋也更喜欢一个人住的话,想回去就回去吧。

内心忐忑的晓美秋也强作镇定道:“也不是很喜欢一个人住,可以不回去吗?”

松田阵平睨了他一眼,而后弯起嘴角欣慰的笑道:“嗯……你以前拐十个弯,现在拐五个,还不错,算你有重大进步好了。”

他提着鲜嫩的虾尾在晓美秋也的眼前晃了晃,用像是逗小狗一样的态度引诱着:“‘也不是很喜欢一个人住’的更直接一点的说法是?”

晓美秋也:“……”

晓美秋也:“…………”

晓美秋也屈辱道:“……我想继续跟阵平住。”

松田阵平不依不饶:“还有呢?”

晓美秋也狠狠的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谢谢!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于是,喜提一个稳定舍友位的晓美秋也在饭后气冲冲的回去收拾东西了。

如果晓美秋也是个有闺蜜的可爱女孩子,此时一定已经通过煲电话粥的方式大骂特骂松田阵平的恶劣行径,然后在闺蜜的温声细语中消化掉愤怒的部分,留下慢慢发酵的期待和羞涩——但他不是女孩,也自认为和可爱不沾边,所以他全程只是铁青着脸开始爬自己租住处的楼梯。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考虑找伊达航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