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说的的确是要去飙车对吧?
晓美秋也看着面前明显是暴走族风格的改造摩托陷入了自我怀疑。
“怎么样,很帅吧!”
不同于神色古怪的晓美秋也,萩原研二倒是兴奋的双眼闪闪发光:“是我认识的老板借给我的,改装了直通排气能让这辆车发出更大的声音,看这个性的整流罩、高挑的车座和独一无二的涂鸦!aki酱肯定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了吧!”
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艳粉色后座的晓美秋也:“……”
刚才只是从视觉效果上腹诽这辆车很暴走族风格,结果听这些改造手段,这根本就是哪位暴走族精神小伙的车吧???
萩原研二,你在干什么啊!!不说鬼冢教官了,你交通部的美女姐姐知道你带着同学大晚上的来炸街吗?这像话吗??
内心在活跃度极高的疯狂吐槽,但四肢却显得十分僵硬的晓美秋也被萩原研二连拉带拽的请上了那个艳粉色的后座——在真正坐上那坐垫的一刻,晓美秋也整个人呈现出了一副“我理解了一切”的放空模样,总之,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句话在三分钟后被他亲自收回,因为萩原研二启动了车。
被风吹乱五官的晓美秋也数次都想要在响彻夜空的轰鸣声中怒骂出声,包括但不仅限于“萩原研二你这个疯子”、“放我下去让我走回去”、“我要吐了”等等,只是每当他抬起头想要呐喊些什么的时候,呼啸而来的晚风就会用力将他的五官从下巴开始一股脑的推到眉毛上去——从物理角度和心灵角度双重感到窒息的晓美秋也只好将自己想象成一张贴在萩原研二后背上撕都撕不下来的饼,在闭上嘴巴和眼睛的同时将额头死死的抵在萩原研二的背心处,化悲愤为力量,在内心开搞二进制数。
直到引擎声从慢慢减弱到彻底停止,晓美秋也才有勇气在变温柔的风速中睁开双眼,等萩原研二将车稳稳地停住,他立刻迫不及待的、逃一样的从车上跳下,还差点因为腿软对着萩原研二在非新年时期行一个大礼。
很生气,按理说他应该很生气才对,但扶着摩托车的车身颤颤巍巍的站直身体的晓美秋也在看向萩原研二的那张笑脸时,又意外的好好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发脾气。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样吧,这可是萩原研二啊。
没意识到自己这连借口都懒得找的偏爱,晓美秋也用那双变得湿润的金瞳看向了萩原研二——没有任何指责他的情感,只有友好的询问。
他认出这里是哪里了,距离警视厅警察学院大约有六公里距离的一处城市公园,在这个时间点没有任何人气,偌大的空旷场地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萤火虫。
萩原研二发出了惊讶的赞叹声:“哇,这个季节果然会有萤火虫哎,上次在夜晚和人一起看萤火虫还是在小时候和小阵平一起参加的烟火大会上……aki酱会喜欢这种场景吗?”
“阵平不会想着要把虫子拆开来看一下构造吗?”
晓美秋也盯着夜空中的光点轻声自言自语:“……应该不会吧,毕竟是没办法装回去的东西,而且不管怎么说玩虫子也太恶心了,啊,”他扭头看向萩原研二,一点也不反省自己方才在认真的忽视对方的提问:“一想到这些光点是虫子发出来的,就不喜欢。”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我发誓在很认真的忍耐了哦,但是aki酱你真的太会破坏气氛了!”他学着电视剧里的刁蛮女友壮似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这种情况下难道不该顺着我的话说些什么气氛很好的话吗?‘超喜欢,谢谢研二酱带我来看这些’什么的!”
你掐着嗓音学女孩子说话后骤然恢复本音真的听起来很生草好不好!
在面对萩原研二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变幼稚的晓美秋也好容易克制住自己和对方拌嘴的冲动,他直勾勾的望进萩原研二的眼睛,努力让声音和表情同时沉下来,从而营造出一副冷淡又冷情的模样。
“因为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看这些吧。”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对视中妥协:“……研二。”
“当然啦!”萩原研二用轻快的语调回复:“毕竟在宿舍楼下等了aki酱很久嘛。”
“我其实以为第一个堵到我的会是阵平……”
萩原研二噗嗤一下笑了:“你要是早回来五分钟就能品尝到小阵平的铁拳了。”他指了指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我和小阵平一起在楼前喂蚊子,他受不了上去取驱蚊水了,好险我没跟着去,不然又要被aki酱逃掉了。”
晓美秋也:“……”
他只是随口感慨了一下,没想到你们这对幼驯染真的是一起在堵他啊?一直暴躁的松田阵平也就算了,萩原研二原来你也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会的哦。”萩原研二突然说道:“因为很担心aki酱啊。”
晓美秋也:“?”
“哈哈,你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只是我很擅长读别人的表情。”萩原研二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更何况aki酱其实很好懂,所以并不难哦。”
……
我很好懂?
开什么玩笑,你凭什么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明明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认识自己!
理智几近断弦的晓美秋也差点冲动的将那些事情全盘托出——像是动画里疯狂的反派角色一样事无巨细的告诉萩原研二,他的好友诸伏景光从数年前就在遭受着什么,而做出这一切的是他的另一位“朋友”,在这种经典死亡二选一的场合下明辨是非的萩原研二会选择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哈哈,太好了!就这样丢下他骑回警察学校、然后告诉与他相连的其他人结束这一切吧!
只不过是在夜间步行六公里而已,和他至今为止淌过的人生相比,这点距离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