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低垂眼眸,略微思考了一下:“兰夫人倒是和姨母有缘,同是姑苏人士…”
宫尚角扫了一眼封皮上的姑苏二字,却听铃音轻呼一声。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和宫远徵拿了医案,封皮上确实写的是姑苏杨氏,但在左下角还画了一朵花。”
“你可确定?”宫尚角急切开口,面色含着道不清的戾气。
铃音轻轻点了点太阳穴:“过目不忘。”
宫尚角捏紧了手中的医案,声音低冽喑哑:“花自飘零水自流。”
“这是我母亲泠夫人的医案。”
“那朵花,是荆芥先生用来区分她们二人医案的记号。”
听到泠夫人,宫远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下,咬牙开口:“雾姬竟然敢耍我们。”
铃音垂下眼睫遮住眸中冷意,拿她姨母的医案来算计他们,真是不知所谓。
“雾姬好算计,若是哥哥信了她的话,拿了医案去殿上指认宫子羽身世有问题,被她反咬一口,就会被扣上居心不良的帽子。”宫远徵气愤地说。
“那这样说,医馆的那本医案,才是兰夫人的,下面画了兰花草。”
铃音唇角微勾,有些讥讽,偌大一个宫门,竟然连这点谣言都不能早早澄清,任由宫门血脉被怀疑。
宫尚角低声开口,透着刺骨的寒意:“不管她是是何居心,定然不能如此轻易放过她。”
看他手上青筋爆起,分明是怒到极致,眼看宫远徵还要说些什么,铃音扯了扯他的袖口,低声说道:“宫远徵,我有点累了,你送我回去休息好吗?”
送了铃音回房间休息,宫远徵还是不太放心,准备回去看看他哥哥。
却见到上官浅静静站在书房门前,她应该是注意到他了,提着裙摆向他走来。
宫远徵讥讽道:“你怎么在这,又想偷听?”
上官浅避而不答,反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向来理直气壮,肆意妄为的宫远徵此刻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语气中莫名含着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