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夜深了,女客院落禁止出入。”门旁守卫抬手拦住她的去路。
铃音从袖中拿出宿家令牌置于他面前,无声看着他。
侍卫接过令牌,仔细查验一番,恭敬地拱了拱手:“原来是宿小姐,深夜出门,不知小姐所为何事。”
“院落里出了事,我有些心神难安,要去医馆拿些安神的汤药。”
“原是这样,何必麻烦宿小姐跑一趟,吩咐人去拿就好了。”侍卫低头回应道。却发现铃音并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向铃音,发现她只睁着清凌凌的眸子淡漠盯着他。他无声吞咽了下口水:“宫门守卫森严,我派人为您引路。”
“有劳了。”
跟着提灯侍女走了九曲回廊桥,铃音暗自打量着周围的岗哨,岗哨中在值的守卫也在暗中审视他们,但是看到了前面引路的提灯侍女,随即收回了视线。
“宿小姐,前面就是医馆了,我在门口等您。”侍女低眉顺眼地静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铃音看着面前的走廊,只有两侧点燃的烛火随风摇曳着,她随意勾下被吹至唇瓣间的发丝,提裙踏上面前的台阶。
她慢悠悠地沿着走廊前行,今日的丧仪也不知是为了何人而设。
想到那个被裹着被子送到医馆的女子,她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分明还是有气息的,总归不是为她而设的。
若是这样,岂不是宫门出了什么变故。这到底,是谁的丧仪?
铃音漫不经心地想着可能的原因,转了弯,还未抬头便先看到逶迤在地上的披风,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跳跃的光。
少年静静望着湖面,脸色苍白到了极致,薄唇也紧紧抿着,只有眼底的水光在湖水的映射下颤颤的顺着白玉般的面庞滑落。
尚角哥哥都没有做执刃,那他宫子羽就配做吗?宫子羽比得上他哥哥哪里,长老们还呵斥他。
宫远徵委屈死了,所有人都趁着哥哥不在欺负他,他并非没有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只是不想搭理人。
脚步轻且柔,来人为女子,他已经下令,今日医馆侍女任何人不准踏入医馆,若是有人看到了他的窘境,罚了便是。
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
一块雪白的帕子被递到他面前:“徵公子,你知道大夫当值的地方吗?”
“我好像有点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