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地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还是清清澈澈一双眼,里面盛放着感激。
小孩子伸开了攥紧的拳头,一朵小花飘飘荡荡地落进了我的怀里。
谢谢。他对我比着手语。
我冲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再多的言语,他提着铁桶叮里哐啷地跑走了。
【滴——】
系统的声音也有一瞬间的卡顿,但仅滴了一秒就重新正常了起来,它问我
【怎么不把藏在袖子里钱偷偷放在他身上了呢】
“因为,刚刚有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很危险。”我迟疑道,“但这种危险的凝视不是针对我的,反而是冲着身后的迪诺和夏马尔去的。”
“好违和......但又好熟悉。”
我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但索性他对我也没有恶意,便不再多想,脚步不停地进了不远处的商铺,将怀里的小纸花装好,还顺道买了一大兜水果味糖球。
小孩子嘛,当然还是最喜欢吃糖了呀。
糖球将我的腮帮子顶起了一块,蓝莓味在口腔中漫开。就在我费劲地舔抵硬糖时,一个陌生的、显然来自海外的号码打了过来。
“您好?”
后槽牙嚼碎硬糖发出如嚼冰块般的声音,我语气含糊地询问道。
沉默。
“喂!这个字迹,你果然已经回来了吧?”
“你在吃什么!不要又把糖当饭吃!”
接连响起的大嗓门吓了我一跳,就像是演奏到重音时槌杆敲击架子鼓吊镲的边缘,震得人耳根子发麻。
这样大的声音对我来说简直是种折磨,我默不作声地将手机移远了好几寸。
但说到字迹——
于是我无奈地将手机移了回来,谨慎地发问:“是树洞里的吗?这么快就收到了吗?”
“等等,明明能打电话,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危险地去传纸条啊!?”
“你的事情,一向都......”
大嗓门话说到一半,就被电话那头的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也是个男人,语气还带着荡漾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