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凛就这样搂着怀中的人很久。
两个人这般亲密。
他心里应当是欣喜的。
可一想到如果没有自己,今天看到岑助理这副模样的就是别人,贺崇凛的眼底重新覆上阴鸷和狠厉。
而这时,岑霁溃散的神智收回来一些。
火海沉浮,他化作一叶小舟在上面飘荡已久,现在终于回到了岸边,笼着雾气的眼睛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约莫明白发生了什么。总的怀中,有力的心跳在胸腔跳动,震颤着耳膜。
被子下两个人的腿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谁缠住了谁,只知道他稍微动一下,就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滑下。
脑海里某根弦有隐隐崩裂的趋势。
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的理论在一点一点坍塌。
岑霁突然感到惊慌。
肢体接触到这种程度,也算直男吗?
“岑助理,你好点了吗?”
在他惊惶无措的时候,头顶上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比平时多了丝涩哑,不难听,低低地浮在耳畔,有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撩拨和性感。
“好、好点了,谢谢贺总。”岑霁不敢抬头,怕一对上贺总的眼睛,他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就会断裂。
“抱歉,本来想带你去医院的,可看你的情况好像支撑不到赶到那里。”
声音还似在耳畔浮动一般,低低缓缓的。
温热的呼吸掠过头顶,像风吹过湖面,在头皮上掀起一阵浅浅酥麻的感觉。
“没事的,贺总,是我让你把我放下来的。”岑霁不是不记得他在车上是怎么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发出这个请求。
“要去浴室里清洗一下吗?我看酒店里有准备好的干净睡衣。”
贺总的语气就像在总裁办里和他确认某项日程和工作,再自然寻常不过。
让岑霁恍然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包括在鲜花簇拥的美丽画室里被贺云翊告白,以及险些被贺云翊关进去。
因为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今天发生的这些过于离奇的事情。
他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就用这个理由洗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