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也点头啊点头,但嗅到金黄的烤鸡散发出来的香味时,立刻叛变:“但吃好吃的东西也是一种享受,我觉得能吃还是要吃。”
萧墨想说英雄所见略同,但他一个吃不了的,暂时也别为难自己了。
吃过午饭后继续赶路,楚惊澜和萧墨轮流驾车,对车内小孩们来说,一开始可能很稀奇,但时间一长就会发现坐长途马车真不是什么舒服事,颠得骨头都酸了,很快,什么勤奋学习的大志向都给颠没了。
在三人请求下,楚惊澜便教了他们如何驾马车,两匹马都很温顺,不难驾驭,小孩们也就是换着出来透透气,主要驾车不是他们做。
行到天色将晚时便要停下,马车容不下五个人躺平睡,得扎营。
其余人扎帐篷时,萧墨手指弹出黑雾,在营地附近围了一圈,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第一时间知道,还搓了几个浮空的灵气光球,用来照明,比篝火效果好,晚上捧着书读也能不伤眼。
小孩儿们看得羡慕,更加坚定了修炼的决心。
吃过饭后,在灵光球的照明下,楚惊澜打坐,即便自己丹田已废,却不能让经脉习惯干涸,因此吐纳调息他还是会坚持;莫知则趴在地上练字,歪歪扭扭写“人之初、性本善”。
萧墨摸出了他的笛子,此情此景,最适合来一曲,但笛子刚横到嘴边,他就看到燕春捧着书,时不时朝他和楚惊澜的位置看过来,眼中是踌躇。
萧墨扬眉,放下笛子,直接招呼他:“有什么想问的?”
燕春没想到偷看被逮着了,吓了一下,而后抿抿唇,鼓起勇气带着初夏走过来。
“少爷,这本入门心法我们看不懂。”
萧墨:“哪里不懂?”
燕春不太好意思:“开头就没法理
”
感谢燕春和初夏两位学生验证了系统的理论,不是系统错了,果然还是萧墨和楚惊澜有问题。
天才跟普通人之间脑回路是真的有壁!
燕春和初夏有点慌张,在这时,莫知盘着腿随意坐在地上,把毛笔扒拉在手里:嘶,抓空气?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顿时,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莫知学着萧墨的动作,抬手在空气里抓了抓,不确定道:“是不是咻咻的感觉?”
燕春和初夏本来隐含期待,听到这句又是一愣。
啊?
萧墨摆了摆笛子:“你说这个谁懂啊,是如雾聚散。”
楚惊澜:“是似水汇流。”
莫知皱着眉,敲敲脑袋,仿佛想到什么关键地方,却差临门一脚,急得面色烦躁,篝火堆把柴火烧得“哔啵”一声,莫知睁大眼,猛拍脑门:“懂了,是火!”
燕春/初夏:“……”
从空气到雾到水到火,很好,他俩已经彻底懵圈,本来该懂的也完全弄不明白了,如听天书。
系统叹息,可怜的,很明显,这个家里只有兄妹跟他是正常人和正常统,作为正常的那部分,他们要承受得太多。
听听,其他三人说的是人话吗,小孩不懵逼才怪!
结果不出几天,大字不识的莫知率先引气入体,正式踏入修士的门内,他高兴坏了,而燕春和初夏虽然为自己的修行着急,却也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这下燕春初夏能教他念书,莫知反过来可以在修行上指点他们——至于能不能点明白,又是另说了。
就这样,马车晃晃悠悠载着四人一魔行驶了十来天,第十二天晚上扎营的时候,他们离临安学宫估摸还剩两天路程。
而在他们去临安学宫的路上,有座必经之城,城名就是临安。
晚上燕春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想出去小解,刚碰到帐帘门,就听到萧墨和楚惊澜在外面讲话。
“在临安城内租个小院子?”是萧墨的声音,“那我们得先想办法赚点钱。”
楚惊澜:“在临安城内稍留,以你元婴的修为,我们应当能找到来钱快的方式。”
燕春完全醒了,他急急忙忙跑出来,萧墨和楚惊澜同时转头看他,就见小孩儿脸上带着急色:“主子,师兄,我、我可以帮着做杂活赚钱,我也能帮上忙。”
萧墨轻轻眨了眨眼,燕春小脸憋得通红,搅紧衣服:“我和妹妹都能派上用场,真的。”
啊,萧墨眸光划过他委屈惊扰的脸庞,明白了燕春突如其来的自荐源自何方。
源自不安。
莫知已经算修士,而他和初夏似乎毫无作用,他们是怕被抛弃。
这样的神情萧墨曾见过,在福利院小孩的脸上,也在自己年幼时,镜子里自己的面庞上。
“你别慌。”萧墨轻声道,“会有需要你的时候,不过有的事只能我们去,你先做着我们教你的即可。”
他说:“不会丢下你们的。”
这话一出,燕春红了红眼,连日来的相处,让他觉得自己遇上了好主子,来到了好地方,眼看修行上毫无进展,想到可能会被丢弃,他就寝食难安,却不敢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来。
因为初夏明显也是担忧的,他不能让她更不安心。
得了萧墨简单一句话,他终于吃了定心丸,放松下来,局促捏了捏衣角:“嗯、嗯,多谢师兄,多谢主子。”
他既然倔强地强忍着眼泪,萧墨便当做没瞧见他要哭,只说:“起夜?去吧,别走远了。”
燕春匆忙跑开,转身的时候揉了揉眼。
篝火已经熄了,周围灵光球的亮度被萧墨调暗了些,上下缓缓浮动,楚惊澜在光影晦暗中问:“你很擅长应对小孩?”
“也不是。”萧墨道,“都是人心,看懂了就知道什么话什么行为最合适。”
楚惊澜似乎只是随意一说,没有追问的意思。
燕春方才急着表明自己的用处,可萧墨和楚惊澜若是要在短时间凭修为赚多些,方式肯定不怎么温柔,的确暂时没有燕春能帮忙的地方。
至于具体方式,就得入了临安城再因地制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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