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世子爷最近是不是…是不是跟沈二姑娘走的很近?”
傅三立刻摇头:“没有的事。”
傅四犹豫了下,吴元载满怀期待看过去,“世子爷好像被姑娘轻薄了,但我们昨日没跟在他身边,也不知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吴元载快压不下心中的激动,一拍大腿,低声高兴道:“八成就是沈二姑娘了,瞧瞧人家的气度,何其端庄从容,到底是出身名门,做事坦荡磊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傅三:“沈二姑娘怎么了?”
傅四:….
吴元载:…..
“你们两个都机灵点,世子爷出门,只要跟沈二姑娘在一起,你们得帮衬着他说话,能不叫他开口,尽量别叫他吓人。你们知道世子爷的嘴,别让那嘴误了这般好姻缘。我瞧着,这位沈二姑娘极好,生的好看,举止大方,要是能做咱们世子妃,那便是世子爷的福气来了!”
傅三:“什么福气,世子爷不喜欢女人。”
傅四堵了他的嘴,吴元载赶忙呸呸呸了三声,又抬手曲指往那廊柱上叩了三下。
“傅四,你最好也管住傅三的嘴,招人烦。”
傅三:“我….”
傅四连忙捂住,冲着吴元载点头笑道:“知道了吴管家,您就放心吧!”
“傅世子要弹劾窦尧….”
“我没有。”
沈萩怔了下,想到传闻中傅英辞的脾性,便改口说道:“如果傅世子要弹劾窦尧…”
“我说过,我不想弹劾他。”
沈萩:竟有些幼稚。
她想了想,换了种说法:“如此说来,傅世子根本不想弹劾窦尧,对不对?”
傅英辞冷笑:“我要弹劾谁,与你何干,我偏偏就要弹劾窦尧!”
“嗯,好。”沈萩附和,不疾不徐继续开口说道:“如果傅世子要弹劾窦尧,我想请你稍微晚几日再上奏疏。”
“我为何要听你的?”
沈萩语速不疾不徐:“关于窦尧的事,其中还有转机。如果只上奏疏弹劾他苛待正房,恐怕动静太小,且易打草惊蛇,让他有时间另寻对策,到头来得不偿失。
窦尧能从江淮调任京中,必然打点良多,如若没有铁证,只能隔靴搔痒。你虽弹劾,但也会有官员为他开脱辩解。
所以我想让傅世子稍微等几日,待时机到了,你再上书弹劾,必定更有成效。”
傅英辞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拧眉反问:“你想做什么?”
沈萩:“我想从窦家主母尤氏入手。”
虽未得到傅英辞的明确答应,但沈萩知道他不是糊涂人,话说到这种份上,他早就明白她想怎么做。
遂不再耽搁,起身准备离开。
傅英辞站起来,在她福身时走到近前,沈萩心中一慌,下意识便想往后退,但身后是圈椅,退无可退,她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他高大的身影中。
“傅世子还有话说?”
她做皇后时,便懂得什么叫故作镇定,装腔作势。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傅英辞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想从她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但她就站在自己面前,每一根睫毛都看的无比真切,他喜欢从眼睛窥视人心,可他看不清沈萩的。
眼神灼灼,带着无法形容的坚韧,这是一个姑娘的眼睛,却比好些男人还要有威慑力。
那是从内往外的矜贵气度,是高位者长期浸淫养出来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