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夏笑了，把打火机扔给她：“好，送给你了。”

姜健二话不说就把打火机收入口袋，陈懿忆长叹了一口气：“请给我标记地图吧，你藏柴油的位置。”

王殷夏看着陈懿忆的眼神，便知道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是的，鬼蜮是很恐怖，心存畏惧是人之常情，但死亡并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还有超越死亡的未来，深渊并不是某位有个人意志的‘神灵’，而是一种现象，一种存在！”

蒋卿一边掰着苹果，一边分给惶恐的人们，他对每个人都展现出安抚人心的笑容：“这苦难是降临在每个人身上的，但不需要恐惧，灾难即将过去，我们——”

“蒋先生，布道差不多就可以了。”王殷夏按住了蒋卿的肩膀，幽幽道，“我们该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蒋卿大为遗憾，只能被动停止他最爱的事业，但他仍然不死心，拿出一叠名片试图发放……然后被陈懿忆收走，当众烧掉。

蒋卿长吁短叹，为自己还未开始就此结束的传道之旅悲伤，遇到阻碍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从未遇到这么束手束脚的失败。

这本该是他最得心应手的鬼蜮类型，奈何一开始就选错了人，遇上了殷夏这样特殊的游荡者。

蒋卿的眼镜拥有非常强大的能力，不论他的操纵是成功还是失败，被他锁定的目标都无法察觉到自己被攻击了，而且他还可以多次尝试，直到正确为止——蒋卿并不担心假名，他验证假名几乎不需要成本。

谁能想到呢，就被人扣了这么一顶帽子，他在这个鬼蜮之中就丧失人生自由了，接下来还要为这位新老板卖命。

鬼蜮里的道具多不胜数，但也有上下位之分，蒋卿身上是有不少防身的东西，但它们在殷夏的小蓝帽前都惨遭克制，由此可见这顶帽子的优先级到底有多高。

殷夏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的……难道说，这帽子就是殷夏的灵魂伴生物？

蒋卿心中转过许多念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温顺地跟着殷夏再次翻墙离开，这一回两人把翻墙小道具留在了猪圈内。

猪人把铁笼拉到了仓库的位置，显然是要在那里大开杀戒，不过被抓住的五个人并非死路一条，假如他们能撑到陈懿忆等人去麦田点火，那么他们就有很大概率能活下去。

王殷夏仍然选择房屋，一回生二回熟，她和蒋卿再次翻入厨房的窗户，这一回他们就不是小偷了，而是强盗，他们打开了一楼所有房间的门，包括那三个封锁的房间，王殷夏扯出衣柜里所有的猪皮衣裙，把它们均匀地扔到肮脏的地上。

蒋卿看得叹为观止：“老板，你在惹怒农场主猪人上可真是不遗余力。”

王殷夏扔完衣服后开始扔头套：“请不要这么说，这只是高端商战的一环，作为竞争对手我是很尊重农场主猪人的。”

就这样，王殷夏做好了这一套血压飙升的装饰，蒋卿也完成了武器的搜罗，他拖来了那支巨大的斧头，这东西非常沉重，即便是蒋卿也得使出全部的力量，两人合力把斧头藏在了楼梯下，确保猪人无法简单找到。

一切事情完成后，两人一同打开地窖，地窖的大门也是铁包木头，且里面不知道灌了什么东西，沉得离谱，大门刚开了一个缝，就有一股恶臭的腥味从地底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