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你……。”她梳洗好,换了衣服,坐在床边低着头。
朱标淡淡道:“我答应。你要今天离开的话,不会追你,也无人阻拦。但你只有一次离开的机会。”
沈知否愣愣的看着他,颤抖着道:“当,当真。”
朱标点头:“嗯,你走后,今日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我也不会开罪于沈家。”
说完,朱标掏出一沓宝钞,又取了些银子,和她的包袱一起放在桌上:“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给你准备的。”
“你拿着我当初给你的玉佩。可以畅行无阻,可以去大明邻国,邻国目前没有我的锦衣卫和密探。”
这么干脆,巴不得自己赶快走么……沈知否拿起宝钞和银子看了朱标一眼。
沈知否从自己随身带的箱子拿出被摩擦的有些光滑的玉佩,和一把火铳放到桌上:“这个,还你。”
朱标把玉佩和火铳递给她:“拿着它,你走的更顺利。”
“你真的答应,不找我,也不阻拦。”
朱标坐在那里,细细得将自己发髻和冠钗理好,声音不带任何语气:
“去吧,你想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过你想过的平凡百姓日子。”
带孩子走是她的想法,如今他答应了,可他的语气怎么让她这么的难过。
起身收拾了贴身衣服,抱着包袱对朱标道:“我走了。”
“走吧。”朱标点点头。
沈知否深深看了他一眼,猛的转身,跑出了府衙。
三宝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问道:“殿下。”
“留住人也留不住心。”朱标闷闷的道:“你收拾下,我们很快也要回京了。”
出了府衙,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沈知否穿过闹市,走过长街。
不违背祖母的话,不想进宫也可以,现在她可去任何地方。
只是今后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以光明正大离开,可是她心里为什么缺了一大块。
站在街道中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那里面现在有个小家伙。
离开可以,她有生存的能力。
她走着,出了城门,守门士兵没有为难,都很客气。
出了这城门,此生就再也不会相见,他有他的大明,自己今后也可以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她低下头,看着小腹。扶着护着河的柱子,心里揪的难受,不可遏制的呕吐起来。
这一次的呕吐尤其严重,甚至蹲在那里半天,才慢慢平复。
她静静地蹲在护城河旁边看着灞水。旁边过来过去的行人对她不免多看几眼。
城外条条直道,阳光明媚,正是盛夏。两侧灞桥柳绿油油,百姓脸上喜气洋洋。
就连路边的喜鹊也在叽叽喳喳的叫。不远处私人雇用的车夫招呼着远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