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公主

北茉微微蹙眉,似是莫名道:“儿臣不关心后宫之事,今日才知晓。”

“满口谎言!”见长公主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梁帝震怒地一拍桌面,冷道:“难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宫人们跪了一地,梁皇后及时解围道:“皇上息怒,此事尚未查清,倘若不是栎阳所为,岂不是白白冤枉了女儿。”

陈贵妃阴阳怪气道:“人赃并获,事实胜于雄辩,长公主还装什么?快快认罪吧。”

却听北茉冷哼一声,冷冷地看向陈贵妃道:“这么说来,贵妃娘娘是知道本宫犯什么罪了?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陈贵妃经不住套话,颇为恼怒道:“月前安昭仪怀孕,整日神思不属,疑神疑鬼,终究受到惊吓落了胎。今日请楚国师一查,方才发现鬼怪作祟是假,而是有心之人在香炉里加了一味洋金花,能够致安昭仪产生幻觉,吓得她疯疯癫癫。”

陈贵妃扶了扶耳边的发鬓,笑道:“长公主,你别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关,内务府已经查证了,宫里最近取用过洋金花的只有栖梧宫。”

北茉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指证她的竟不是陈贵妃,而是国师楚霆兮!

长公主与陈贵妃明争暗斗多年,梁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有数。今日换作陈贵妃指证北茉,梁帝不一定会相信,但楚霆兮的话,梁帝向来深信不疑。

“父皇!”北茉心思百转,当即面向梁帝道:“儿臣冤枉,月前儿臣确实在内务府取用过一批药材,但不单单是洋金花。儿臣今日才得知安昭仪怀孕一事,何来谋害之心?”

看清形势的瞬间,北茉当即决定示弱,她现在的对手不是陈贵妃,而是梁帝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皇权。倘若北茉不能撇清干系,一定会丧失帝心。

梁帝微微眯眼,似在思虑北茉话中真假,一旁的陈贵妃已厉声道:“长公主还真是巧言善辩,谁知你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同时取用多种药材……若不然,长公主无病无灾,你且说说,取用洋金花作何?”

上一次北茉半夜苏醒犯了老毛病,事后悔恨不已,特意派遣灵秀去内务府取用一批药材调理睡眠,其中便有一味洋金花!

不曾想,洋金花除了有调理睡眠的作用,与熏香混制还能制人产幻,倒让陈贵妃钻了空子!

北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她知晓眼下就算将自己失眠调理才取用药材一事讲出来也无济于事,旁人信不信暂且按下不提,梁帝生性多疑,定然不会相信如此单薄的理由。

向来口齿伶俐的北茉一时有些百口莫辩,她心中懊恼自己的轻敌,更是万万没想到陈贵妃这个猪脑子居然能说动楚霆兮一起勾结陷害她,是以心中狠狠先将陈贵妃、楚霆兮狠狠记了一笔。

北茉瞬间红了眼眶,双眼含泪辩解道:“儿臣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贵妃娘娘向来不喜儿臣,儿臣与安昭仪无冤无仇又无利益冲突,何故要去伤害她腹中胎儿?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陈贵妃立马跳出来道:“或许是长公主想要独得陛下疼爱也未可知呢!”

“这算什么歪理,还望贵妃娘娘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不成有了新的弟弟妹妹,父皇与儿臣十余载的父女之情就能一夕之间消散不成?”

北茉说得言之凿凿不无道理,梁帝细细想来陈贵妃说得理由似乎是有些立不住脚,不过北茉又确实取用了洋金花,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梁帝沉思一番后开口道:“栎阳既说自己有冤屈,那可敢与国师当面对质?”

北茉磕了一个头,姿态放得极低道:“谢父皇给儿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