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来历诡异的短剑,竟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
明宵拿着短剑,看着短剑上的、还有自己身上的腥臭血迹,有些嫌弃。
好一会,她叹了声气,把短剑拿去一旁的水洼里洗净。
生活不易,今夕不比往日,她现在身上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在得到更好的武器之前,这把剑可不能再丢了。
明宵洗剑时,终于有其他护考姗姗来迟,逐个记录留存考生的编号。
轮到明宵,她也递出自己的玉令,状似平静地继续擦剑。
那护考接过玉令,脸色却是一变。
明宵动作微顿,却听见护考对她身边的人说:“道友,你拿的是白师兄的剑……”
原来岳亭渊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
他满脸不屑,扔出六合剑:“嘁,一把破剑,谁稀罕似的。”
看护考满脸忧愁,他声音拔高八度:“放心吧你,本命剑还能用,就说明人还没死!”
“但是,你们白师兄被画皮妖摹相,摹相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若不是我们杀了画皮妖,他迟早都要被扒了皮当做藏品!”
岳亭渊越说越起劲,叉腰对着远目灵珠嚷嚷:“真搞笑!到底是护考保护考生,还是考生保护护考啊!”
护考接过六合剑,没来得及说什么,身旁就燃起一道金光,很快化为符文。
护考凭空抓过符文,符文在他手上变成一张黄纸,他扫过黄纸,道:“袁长老发来一句传信,是给岳道友的。”
岳亭渊:“老头说什么了?”
“咳咳。”护考压低声调,作出声如洪钟的老者声音,“岳亭渊,你要是再多嘴下去,我就叫你娘把你抓去湘南喂蛇!”
岳亭渊:“……”
他瞪着远目灵珠,嘟囔:“死老头,认识我娘就了不起啊?”
一番闹腾,岳亭渊终于被迫安静下来。
他回头,笑嘻嘻拉起明宵的手:“姐姐,别理他们。院试结束了,我们该走了,剩下的烂摊子让他们收拾就好!”
明宵用了两秒消化自己的新称呼:“……嗯。”
岳亭渊熟门熟路,抓了个熟人引路,牵着明宵就往外走。
没走出多远,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奇怪,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岳亭渊四顾,的确看见很多人在看着自己,还有不少人跟着他回营地。
……
呵,算了。
他这种出色修士,惹人注意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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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院的临时营地距离揽溪峡不远,在五公里开外的小镇里。
对绝大多数弟子而言,出了“考场”,落脚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医馆。
此时,逼仄的医馆里或坐或躺,挤满了弟子,室内的温度竟然不低。
弟子们依旧戴着面具,闷得有些喘不过气,均是叫苦不迭。
今夜敲定的只是初步确认进入天枢院的人选。这批人到了玉京,进了天枢院的大门,还得再经过一轮复选,这场院试才算真正结束。
直到最终的入院大典,弟子们都不得在人前摘下面具。
不过,这规定倒是有一点好。
戴着面具看人,不容易被发现。
医馆内,弟子们偷觑着坐在最里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