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港港!”贺禹白低声喊她名字,他眉间那道疤压住显得他更凶,他干燥起皮的嘴唇擦过她耳边,低声狠狠道:“你自己让我快点重点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性骚扰?”
这能一样吗?
这他妈能一样吗?
她现在是个病人。
和他没有关系的病人。
“谁稀罕啊!谁稀罕啊!”李港港怼了两遍,她吸了吸鼻子,气道:“我们以后都老死不相往来,死了下地狱也别让我碰到你!”
李港港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
爷爷对她的教导就是,李港港要做一位优雅大方的淑女,保持良好的教养,她长着尖利的爪子也只是增添漂亮,而不是用来抓伤人。
她的手腕依旧被他紧紧抓住,贺禹白手臂压着她,“不是最讨厌阴沟里的老鼠了,又脏又臭又招你讨厌?”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帮一个讨厌的东西。
这句话有点耳熟,是贺禹白第二次和她提起,李港港眼角挂着眼泪,胸口因为生气还在起伏。
“我又没骂你!”
贺禹白沉声,胸口在震:“那可是我们李大小姐亲口说的。”
大小姐是高傲站在云端,十指不沾尘,漂亮,优雅,美丽娇纵的不可方物。
臭水沟里的东西永远沾着汗涔涔的粘腻,黑暗,阴狠,有一对尖利的犬牙,能在黑暗里恶狠狠的扑过来,撕咬活生生的血肉。
李港港确实不记得,她想也不会想起来。
“你少胡说八道,我才没有乱骂人。”她只骂现在这个,可恶的,令她憎恨的贺禹白。
李港港说:“你对一个人有偏见的时候,那就会认为所有错事都是她做的。”
“但贺禹白我跟你讲,我李港港从小到大做过最大的坏事就是趁我舅舅睡觉剪光了他的头发,我小学就知道扶老奶奶过马路,中学去养老院福利院做志愿工,你以为我花钱大手大脚,我一半都花在了做公益上,我还脑袋被驴踢了,发着高烧熬了四十个小时,为了帮一个讨厌我的人。”
李港港说着心脏都疼。
她哼哼了两声,从贺禹白终于松开的手臂里爬出来,她刚刚都来不及把头发吹开,明明医生都说了,她着凉会很危险。
本来现在病情就不乐观了......
贺禹白看着她,神色在片刻间愣住。
他不是要和李港港计较,只是他今天才发现,李港港好像真的不是他认为的那个李港港。
李港港从抽屉下找吹风机,身后贺禹白突然按了件外套到她身上,她还来不及挣脱,吹风机已经被他拿过去。
“过来,别动。”贺禹白低声,声音沉闷闷的,听不出来情绪。
插上插头,热风烘烘的从头顶吹来。
然后身后就陷入沉默。
只有一片高大的阴影把她覆盖。
李港港累了,她懒得再和贺禹白作对。